同一栋住院大楼另一层的加护VIP病房里,因为有顾泽城守着,所以,季博仁和宋慧心夫妻俩都很放心地离开了。
此时,顾泽城陷在沙里,看着病床上扒着睡在床上。半边清丽的小脸埋在白色的枕头里,连打了麻药睡着后都微微蹙着眉心的季怡宁,心中就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啃噬一样,不痛,却有些难受。
回想当时季怡宁丝毫不加思索便扑向来,为他挡住那些扑过来的强硫酸时的画面,顾泽城英俊的眉宇,不由紧拧了起来。
看着季怡宁那微微蹙起的眉心,顾泽城知道,一定是很痛的,所以让季怡宁即使全身被麻醉了也不能够睡的安稳。
医生说,幸亏是在背部,而且好在是冬天,季怡宁穿了三件衣服,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是啊。如果当时那些硫酸是泼在了季怡宁的脸上,那么,就算医学和整容术再高明,季怡宁这一生,也算是彻底毁了。
可是,在扑过来为他挡住那些强硫酸的时候,季怡宁却根没有思考过,后果会有多严重,也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就那样在一瞬间。在他护住苏沫,根本没有再去注意任何人的时候,季怡宁却扑了上来,为他挡住了那些强硫酸。
想到这些,顾泽城的心,骤然一缩,竟然有些痛了起来。
他为了苏沫,可以不顾一切,那是因为他爱苏沫太深,也伤苏沫太深,而且保护苏沫,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身体本能,不受控制。
可是季怡宁呢?
若非不是爱他太深,又怎么可能像他对苏沫一样,本能地想要保护他。
深深地吁了口气,顾泽城突然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走到三步之外的病床边,伸手,小心地将遮住季怡宁小脸的一缕秀发拢到她的耳后,温热的指腹,轻轻地落在她白皙的脸上。
心脏,愈发觉得的痛了起来。
怡宁,你真傻!就跟当初的苏沫一样傻!
只是,他那么深地伤了苏沫,所以苏沫再也不可能回到他的身边,而现在又有一个跟苏沫一样傻的女孩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绝对不能重蹈覆辙,再伤害季怡宁。
“城哥哥!”
可能是感觉到了顾泽城指尖的温度。所以,季怡宁蹙了蹙眉心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当第一眼看到眼前站着的人是顾泽城的时候。身体上所有的痛,都被此时的欢喜所取代,让她的唇角,扬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弧。
看到季怡宁缓缓睁开的双眼,顾泽城一笑,很是自然的收回了手。
知道季怡宁现在不能乱动,也不能翻身起来,所以顾泽城单膝跪在了床边,视线与扒在病床上的季怡宁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顾泽城的声音,第一次在季怡宁的面前如此温柔,带着蛊惑的气息。
季怡宁摇摇头,“我想喝水。”
顾泽城扬唇笑着,又抬手,动作极其自然地将季怡宁额前滑落的一缕秀发拢到她的耳后,说道,“医生说你现在暂时还不能喝水,我们再等一等,等时间到了,我就给你拿。”
说着,顾泽城拿过床头柜上早就准备好的水和棉签,将棉签沾湿了,然后轻柔地用沾湿了的棉签一遍遍地擦拭着季怡宁有些干裂的双唇。
季怡宁看着眼前顾泽城魅惑的俊颜,看着他眉眼里的温柔,看着他唇角的浅笑,听着他低沉动人的声音,感受着他那轻柔的呵护的动作,整颗心都快化了。
虽然以前顾泽城也这样动作自然地为他拨开额前的碎发,生病的时去看她,哄她喝过药,可是,季怡宁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此刻和从前,是不同的,所以,不经然间,一沫好看的酡红便爬上了季怡宁的脸颊,悄悄蔓延开来,直达耳根。
等季怡宁的唇角好看一些了,没那么干燥了,顾泽城才放下了手中的水杯和棉签。
“好多了,我没那么渴了。”季怡宁抿了抿唇角,又问,“今天的签约怎么样呢?是不是搞砸呢?”
顾泽城一笑,“生意是我们帝景的,谁也抢不去。”
“那苏沫姐没事吧?”
“她没事。”提到苏沫,想到慕容谦已经回来了,顾泽城的眸色,还是不禁暗了暗,但也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原本的清亮,“有事的,只有你。”
季怡宁俏皮一笑,“我也没事,很快不会好起来的。”
看着季怡宁脸上俏皮的笑容,顾泽城有些怔然,片刻之后,才抬起手,温热的指腹又落在季怡宁的脸上,轻轻地摩挲而过。
“怡宁。”
“恩。”
“等你背上的伤口好了之后,我带你去美国,把那些疤痕都去除,好吗?”
季怡宁看着如此对自己如此温情的顾泽城,心脏跳动的节拍,彻底地乱了,脸色,红的透明,眼眶,却莫名湿了。
“城哥哥,我背上的疤痕,很丑吗?”
顾泽城笑着摇头,“不丑,一点都不丑。”
季怡宁笑,眼泪终是不受控制地滑了下来,看着顾泽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竟然感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为顾泽城这一刻的温柔似水,哪怕付出再多,她也快乐无比。
“那如果我不去美国治疗,你会嫌弃我吗?”
顾泽城笑,笑容温柔而满是魅惑,“不会,你很美,过去很美,现在很美,以后,也会一直美下去。”
季怡宁咧开嘴唇角,笑容灿烂无比,像个孩子般,“谢谢你,城哥哥。”
顾泽城看着季怡宁那明净的笑容,心中无不可闻地轻叹口气,伸手去拭她眼脸上的泪,无奈地叹道,“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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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慕容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狭小的病床上,苏沫整个人扒在慕容谦的身上,侧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清浅平稳的温热呼吸潵在他的颈间,就如细细的绒毛般,一遍一遍地撩过,颤人心弦。
低头,看着苏沫安宁恬静的睡颜,看着她那白净如凝脂的脸上透出来的好看的淡淡红晕,慕容谦低头,吻在了苏沫的发顶,身体,又迅速有了反应。
不过,慕容谦知道,彻夜不知魇足的欢爱,苏沫是真的累了,累极了,所以,他不会去吵醒安眠中的苏沫,他只要这样,一直静静地抱着她,与她寸寸肌肤相贴,吻着她,感受着她的心跳和呼吸,闻着只专属于她的淡淡馨香气息,他便心身愉悦,满足的无法自拔。
三个小时后,苏沫饥肠辘辘地醒来,抬头,便看到头顶那轮廓分明的清俊容颜,眉眼里的温柔宠溺,足以将她融化了。
“醒了。”
慕容谦低头,轻轻地啄了啄苏沫仍旧有些红肿的如玫瑰般艳丽的双唇。
苏沫慵懒的地笑,在慕容谦的身上动了动,感觉到他那正迅速蓬勃而起开始叫嚣的欲望,苏沫有些哭笑不得地伸手探下去抓了一把,然后带着求饶地道,“我们得回家了吧?”
慕容谦有些难受地拧了拧眉宇,克制着自己抬手掐了掐苏沫精致的鼻梁,算是惩罚地道,“回家可以,不过你这么坏,我要好好再惩罚你一次。”
苏沫一脸无辜地看着慕容谦想要求饶,不过下一秒,慕容谦便一个敏捷地翻身,将苏沫困在了身下,低头吻住苏沫,开始了新一轮排山倒海的攻势。
苏沫虽然饿了,但是终是情难自禁地搂住了慕容谦的脖子,迎合着他,两俱火热的身体再次难舍难分地纠缠在一起,攀上愉悦的巅峰。
从狭小的病房到浴室,又三个小时后,慕容谦才彻底满足了,而苏沫几乎快要虚脱了,由慕容谦给她洗了澡,洗了头,吹干头发,又给她穿好衣服,两个人一切妥当后,才打开了病房的门。
“先生,夫人。”
一打开门,在外面等了大半天的Zita立刻就一脸笑容地迎了上来,看了一眼苏沫和慕容谦之后,立刻低下了头。
苏沫和慕容谦自然明白Zita脸上的笑容是因为什么,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慕容谦便搂着苏沫,直接朝电梯口的方向走。
Zita和几个保镖立刻跟上。
等进了电梯,苏沫才恍然想起了什么,看向Zita问道,“怡宁怎么样呢?她还好吧。”
“医生说季小姐的背部为浅二度灼伤,会留下很难看的疤痕,不过可以通过植皮恢复,而且季小姐昨天晚上就已经醒了过来了,有顾总陪着,她的状态一直不错。”Zita言简意赅地回答道,又想起昨天顾泽城的话,看了一眼慕容谦,又说道,“昨天下午的时候顾总和季医生还有夏小姐来过您的病房了,我把先生已经回来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苏沫淡淡颔首,似乎心里唯一一个还堵着的地方也通畅了不少。
顾泽城愿意一直陪在季怡宁的身边,看来,他是真的明白了很多事情,并且,在付诸行动了。
原本是打算去看看季怡宁的,但是想着既然有顾泽城陪着季怡宁,她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
“Zita,帮我每天定一束鲜花和一个果蓝送去到怡宁的病房去。”
“是,夫人。”
慕容谦一直低头看着苏沫,她心里的想法,他一眼便能洞悉。
“你希望顾泽城能跟季怡宁在一起?”
苏沫侧头看着慕容谦一笑,点头,毫不避讳地说道,“顾泽城是一个很偏执的人,但是季怡宁为他做了这么多,甚至是为了他,连性命都可以不假思索地豁出去,顾泽城就算不爱她,也会感动的!更何况这一年多来他们朝夕相处,已经慢慢培养了感情,我觉得,离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不会太远。”
慕容谦很认同地点点头,从昨天听到苏沫出事的消息到刚才踏出病房前,他满心满脑的都只有苏沫,完全没有思考过为什么方瑜向苏沫泼硫酸,可是苏沫却好好的,除了额角的一点擦伤,什么事情也没有。
此刻,慕容谦终于明白,苏沫和顾泽城走在一起,定然是顾泽城第一时间护住了苏沫,而季怡宁见到顾泽城有危险,便又第一时间护住了顾泽城,所以,有事的才会只是季怡宁。
想到这,慕容谦的心里不由有些酸酸的,他慕容谦的老婆,竟然要顾泽城来护着。
但是,如果没有顾泽城,那后果又会是怎样?慕容谦不敢去想。
所以,即使心里酸酸的,慕容谦还是对顾泽城心存了几分感激。
正当慕容谦心里泛酸的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了地下停车场,慕容谦搂着苏沫,出了电梯,直接上车,朝清水湾的别墅驶去。
车上,慕容谦将苏沫紧紧地搂在怀里,薄唇吻在她头顶的发丝上,低低喃喃地道,“改天找个机会,我们一起去好好谢谢顾泽城。”
苏沫先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就明白了慕容谦为什么想要谢谢顾泽城了,不禁一笑,点头道,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恩”的音符。
虽然顾泽城不一定会接受慕容谦的谢意,但是谢不谢,却是慕容谦的心思,也是慕容谦对她的呵护,她怎么可能不同意。
苏沫累了,在慕容谦的怀里,很快便安稳地睡去,直到车稳稳地停在清水湾别墅的时候,苏沫才醒了过来。
而别墅内,车子才一停稳,别墅的大门就被打开,小溯像一只脱离缰绳的野马儿一样朝车子狂奔了过去。
“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
小家伙边跑边大声地叫着,那欢快的声音,响彻整个花园里,后面,佣人赶紧追了出来,生怕小家伙摔了。
坐在车里,慕容谦就看到小溯朝车狂奔过来的身影,霎时眉开眼笑,推开车门,才一下车,小家伙就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爸爸,我想死你了!”
慕容谦一把将小家伙抱了起来,举过头顶,在原地转了一圈,欢快地笑着,然后又将小家伙紧紧地抱在怀里,额头抵住小家伙的额头,“小溯,爸爸不在家的半年多,你长高了,也长重了。”
小家伙兴奋地搂着慕容谦的脖子,满脸骄傲地道,“对呀,因为我要长成跟爸爸一样的大男子汉,所以每天都有吃好多好多的饭。”
“小溯真捧,爸爸以你为骄傲。”
身后,苏沫看着这父子俩久别重逢却半点都未曾生疏的样子,不禁满心欢喜的笑了。
而无步开外,林奕寒走了过来,他的身后,佣人抱着纤纤也走了过来。
所有的佣人都是从吉隆坡带过来的,所以,没有人会对慕容谦觉得陌生,看到慕容谦回来,无不又惊又喜,有的还掉出了眼泪。
苏沫快两天没见纤纤了,此刻看到,竟然觉得好想念纤纤,立刻就大步向前,从佣人手里将纤纤抱了过来。
小不点聪明又机灵,看到苏沫,立刻便“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去摸苏沫的脸,还“咿呀”“咿呀”地想要说话。
苏沫看着如此可爱的纤纤,整颗心都化做了棉絮般,忍不住就去亲了又亲小不点那粉嫩嫩的小脸蛋,然后逗着她玩。
林奕寒站在一旁,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扬着唇角,看着这一家四口幸福的模样,心底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父子俩交流完了久别之情,看到一旁默默站着的林奕寒,慕容谦这才放下小溯,笑着走向林奕寒。
林奕寒看着走过来的慕容谦,一只握紧拳头看似有力实在很虚地砸在了慕容谦的胸口,不禁感叹万千地道,“你终于回来了。”
慕容谦以同样的方式握拳砸向林奕寒的胸口,“这半年多来,谢谢你。”
林奕寒一笑,欣然受之,这么多年来,林奕寒名义上是慕容家的家臣,但实际上却和慕容谦情同兄弟,此刻,千言万语,尽在这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一句话里了。
旁边的几个佣人此时看着慕容谦,表情皆是欢喜,甚至是有些喜极而泣对着慕容谦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然后恭敬地唤了慕容谦一声“先生”。
慕容谦对着几个佣人淡淡点头,很是感激地道,“这半年多来,辛苦你们了。”
“没有,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为首的佣人回答道。
慕容谦点头一笑,视线,自然而然地移到了苏沫和她怀里抱着的孩子的身上。
慕容谦当然知道,此刻苏沫的怀里抱着的孩子是谁,也知道,苏沫有多么疼爱这个孩子,更加知道,苏沫为这个孩子取名为纤纤。
纤的发音通谦,而且孩子是在他出事后降生的,所以,苏沫为这个孩子取名为纤纤,意义可想而知。
“阿谦,这是我们的女儿,纤纤。”
看到慕容谦只是看着她和孩子有些怔然,却并不靠近,苏沫立刻便懂得了慕容谦此刻心里的想法。
纤纤是苏晓莹生的,是慕容谦几次想要拿掉却最终因为她留下来的孩子。
即使因为她,孩子最终留下来了,可是慕容谦却从来都没有想要让纤纤姓慕容,更加没有想过要让纤纤跟他们一起生活,甚至是对纤纤这个女儿都不想承认,带着厌恶。
所以,苏沫不会对着慕容谦说,这是你的女儿,而是说,这是我们的女儿。
苏沫只想告诉慕容谦,不管纤纤是谁生的,因为纤纤的身上留着他的血,她势必会将纤纤视如亲生,就像他对小溯一样。
慕容谦听到苏沫的话,却丝毫未动,只是拧了拧眉宇,看着纤纤的目光,没有了之前那样的欢喜。
苏沫察觉到慕容谦目光的变化,立刻抱着纤纤走向慕容谦,将纤纤抱到他的面前,满脸明媚笑容地道,“阿谦,你看,纤纤长的多漂亮多可爱,多像你。”
怀里的小不点似乎能感觉到眼前站着的英俊的男人就是自己的老爸一样,立刻转着黑溜溜水灵灵地大眼睛看向慕容谦,然后“咯吱”“咯吱”,“咿呀”“咿呀”地伸手去拽慕容谦的礼服。
慕容谦的目光,然后落在苏沫的脸上,不愿意去看她怀里的纤纤,但是听着苏沫的话,以及她怀里的小不点那稚嫩而清洌如清泉般的声音,他就不由就被打动了,终于,目光渐渐向下,看向了苏沫怀里的小不点。
“谦......”
“咯吱”
“谦......”
慕容谦看着小不点那胜过天使般的可爱笑容,听着她咿呀却清晰的声音,心渐渐就跟苏沫一样,开始软的像棉絮般。
才七个多月大的小不点,居然会叫他的名字。
慕容谦的目光,再次全然落在苏沫的脸上,看着她,心好痛,却又感动的一塌糊涂。
除了苏沫,还有谁敢,又有谁会天天在纤纤的面前念着他的名字,说着关于他的事情,所以,才会让纤纤如此小的孩子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甚至是没有任何人教她,他就是慕容谦,就是他的爸爸,可是纤纤却能自己分辨出来,一开口便准确地叫出他的名字。
可见,在他出事的这半年多来,苏沫对他的思念,是怎样的日日夜夜,分分秒秒,沁透了每一寸她呼吸过的空气。土沟帅技。
“沫儿......”
“阿谦,我们的女儿会叫你了,她会叫你的名字了。”听到纤纤那清晰的发音,苏沫先是愣住了,然后,开心的不得了。
慕容谦一笑,从苏沫的怀里抱过纤纤,“对,她是我们的女儿,纤纤是我们的女儿。”
只要能看着苏沫开心,让他接受纤纤就是他的女儿的事实,又有什么难的,更何况,苏晓莹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所以,纤纤就是他和苏沫的女儿,永远不会改变。
看到慕容谦这么快就接受了纤纤,接受了纤纤是他的女儿的事实,苏沫终于彻底开怀的笑了,心里那最后的一丝担忧,也消失了。
从此以后,他们一家四口人,便能幸福地在一起了。
她,真的好幸福,好幸福!
此生,她再也没有任何的渴求与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