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深山的城堡里,折腾了一整夜,苏沫真的累极了。
她原本还在想着,非夜会以怎样的手段来惩罚她,而她,又要怎么样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不受到伤害。
可是。回到城堡后,非夜对她却并没有任何异常。仍旧给她准备了丰盛的饭菜,跟她同桌而食,吃过饭后,又让人带苏沫回房间休息。
非夜的态度,他的喜怒无常,苏沫完全琢磨不透,也完全猜不到非夜到底想对她怎么样。
回到房间,泡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实在是太累,既然猜不到非夜的心思,苏沫索性放弃,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与其胆战心惊地度日,不如安安稳稳地养精畜锐,得一刻安宁,算一刻安宁吧。
于是想着,苏沫很快便睡了过去,只是却睡的迷迷糊糊,很不安稳。
不知道睡了多久,苏沫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有人将她房间的门轻轻推开了,然后,步伐缓慢而小心翼翼地朝她的方向走来。
虽然声音极轻极轻,但是浅眠的苏沫却醒了过来。却并没有睁开双眼,只是眉心微微蹙了蹙,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般。
随着脚步的渐渐靠近,苏沫知道,进来的人是非夜,因为他身上的气息,是这座城堡里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没有的。
即使判断出了来人就是非夜,苏沫仍旧没有睁开双眼,只是在心里好奇,非夜突然以这样的方式闯进她的房间。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苏沫思忖的时候,非夜已经停在了苏沫的床前,看着睡颜恬静,貌似仍旧睡的香甜的苏沫,非夜扉薄的唇角,勾起浅浅魅惑的弧度。
渐渐俯身,低头,非夜的薄唇,一点一点朝着苏沫那嫣红的双唇落下。
就在非夜的唇距离苏沫的唇还有三公分远的时候,苏沫倏地睁开双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扬手,“啪”地一巴掌便甩在了非夜的脸上。
非夜看着突然睁开双眼的苏沫,她又黑又亮的眸子犹如黑夜中的星星般亮丽,只是。里面迸射出来的光芒,充满着愤怒。
保持着三公分的距离,非夜一动不动,然后,勾着唇角笑了,笑魇如花,却邪魅至极,像一朵盛开的罂粟,天生带着毒性。
抬手,非夜微凉的指腹落在苏沫如凝脂般的脸蛋上,带着挑衅般地轻轻滑过。
苏沫撇头,避开非夜的手,心里,充满厌恶。
“非夜,虽然你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觉得你至少应该懂得最基本的礼貌。”虽然愤怒,虽然厌恶,但是,苏沫的语气,却很平淡不惊,没有一丝的慌乱与惶恐。
非夜一笑,唇角的弧度,愈发的魅惑人心,指腹继续轻轻地滑过苏沫的脸颊,在苏沫的耳边吐气如兰地道,“一个顾泽城,一个慕容谦,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苏沫和别的女人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能让两个有钱有权有势的男人对你如此的情深不渝,视若珍宝。”
话落,非夜的手大力一扬,苏沫身上的被子被掀开,掉到了地毯上。
“非夜,你想清楚,一旦我有事,你所有的一切,将会彻底完蛋。”在非夜扬手掀掉苏沫身上的被子的那一刻,苏沫忍不住浑身一颤,心底,霎时涌起无限的恐惧来。
她不能让非夜碰她,她绝对不能让非夜碰她,就算死,她也不能让非夜碰她。
苏沫的话真的起到了作用,让非夜并没有继续任何侵略性的动作,只是直起了身子,一手抱胸一手捏住自己的下巴,好整以暇地打量着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的苏沫。
“你输了游戏,违背了游戏规矩,必须得到该有的惩罚,不是么?”
“除了我,你想得到什么?”苏沫从床上坐了起来,为了防止非夜有进一步的动作,她选择从床的另一侧下了床,与非夜隔床对视。
这种时候,保住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一切身外之物,她都可以不在乎。
“如果我说,除了你,我什么也不想要呢?”
苏沫眉心微蹙,目光里,透出无比的坚定与凌厉来,“那么我告诉你,你不仅得不到我,你还会失去一切。”
“因为我死了,慕容谦就算倾尽整个慕容家的力量,也不会放过你。”
非夜捏着下巴看着苏沫,突然轻声笑了起来,点头道,“这个我信,我当然信,当年一个顾泽城为了你,竟然带人闯入我的地盘,杀了我的父亲。”
“如今,我当然信,为了你,慕容谦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将我铲除。”
听着非夜的话,苏沫心中不由一惊,“蒋泰龙是你的父亲?!”
“没错!”非夜挑眉,“你说,这仇我该怎么算?”
“非夜,蒋泰龙做恶多端,就算顾泽城没有杀他,他也不可能逍遥法外。”苏沫目光坚定,语气淡然而从容,“况且,蒋泰龙杀死了我的家人,他一命抵两命,要说仇,那也只能是我跟你算。”
“哈哈~”非夜大笑,拍着手道,“慕容夫人,你还真是精明啊!可惜如今是你在我的手上,而且你在我这里还违了规,犯了错,既然你也要跟我算,那我们来谈一笔交易如何?”
看到非夜终于聪明地放弃了一开始的目的,转而开始跟自己谈交易,苏沫松了一口气。
“什么交易?”
“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是干嘛的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做说明了。”非夜勾了勾唇角,来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长腿交叠起,整个人相当闲适地靠进椅背里,看着苏沫,继续道,“中国的大陆市场,对于任何的东西需要都是最旺盛的,其中,也包括毒品。”
“你想要我干什么?”
“世华、西娅、思寇三大集团以及慕容家在华的所有企业,每年都会从越南进口不少的东西到中国大陆,我要的,很简单。”
苏沫双目一眯,即使非夜的话没有说完,但苏沫已经明白了非夜的用意。
非夜无非就是想将他的那些害人的毒品混杂在世华、西娅和思寇及慕容家在华的企业中从越南采购的各种东西里,然后一起出口到中国大陆,一旦出事,有事的,也只是她和慕容谦而已。
“不可能,害人的事情,我不会做!”苏沫没有丝毫犹豫地拒绝道。
得到苏沫不加思索的拒绝的答案,非夜不禁嗤笑了一声,脸色,渐渐变得难看,声音却仍旧带着丝漫不经心地道,“苏沫,你想清楚了,太过意气用事,只会让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受尽苦头,最后,说不定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没了。”
苏沫看着非夜,并不诧异他知道了自己怀孕的事情,只是,一旦非夜拿孩子来威胁苏沫,那么苏沫的胜算,就渺茫了。
“我可以给你钱,只要我给得起,你要多少,都可以。”
“钱?!”非夜笑,“一亿,十亿,还是一百亿?”
“我说了,你要多少,都可以,只要我给得起。”
非夜摇头笑了笑,“慕容夫人,我想,你搞错了,我是毒枭,不是土匪。”
“来人。”非夜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眼里,布满阴鸷。
“夜少。”立刻有两名黑衣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把慕容夫人带去地下室交给李博士,看看他新研究的神仙水,是不是有我想要的效果。”
“是。”说着,两个黑衣男子已经大步朝苏沫走去。
“非夜......”苏沫眼里,终于划过恐惧,因为她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有事。
非夜挑着狭长的凤目看向苏沫,“怎么,慕容夫人这么快就后悔了吗?”
“非夜,不要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苏沫的声音,带着些许祈求。
非夜英俊的眉峰轻挑一下,“你不用求我,选择权在你自己手里。”
话落,非夜静静地看着苏沫,等待着她改口,可是,一分钟,两分钟......,很快,五分钟过去了,苏沫却仍旧倔强地什么也没有说,也丝毫没有打算要跟他合作的意思。
“带走。”
.............
阴暗的地下室实验室里,到处摆满的是各种装着试剂的瓶瓶罐罐,还有用来提炼毒品的各种花草果实。
两名黑衣男子押着苏沫,穿过实验室,将苏沫关进了一间阴暗封闭的房间里,而此时的房间里,已经有了五个女孩在里面了,其中一个,就是苏沫认识的阿彩。
另外四个女孩子看到苏沫被带进来,都开始细细地打量苏沫,心里充满好奇,一看苏沫,她们就知道,苏沫是与她们不同的,但是对苏沫,却并没有恶意,只有阿彩,在看到苏沫被带进来的那一瞬,除了惊讶,眼里就只剩下怨毒。
苏沫也同样打量着眼前的几个女孩子,她们的年纪都不大,个个面色苍白如纸,枯瘦如柴,裸露在外的皮肤,到处都是可见的青青的伤痕,但是这些伤,苏沫估计都是她们毒发里不能控制而自己弄伤的。
看着这些被折磨的已经不成人样的女孩子,她们一个个睁大着双眼,像打量怪物一样打量着她,她的目光,就像一根根刺一样,刺在了她的身上,让她觉得特别的难受,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你们......”
“不要听她说话。”正当苏沫打算开口跟这群可怜的孩子们说些什么的时候,阿彩却突然跟发了狂一样的大叫,“这个女人迷惑夜少,让夜少把我送到了这里,还爬上了夜少的床。”
其她的四个女孩子听了阿彩的话,先都是神情一滞,很快,她们原本空洞的目光便如阿彩一样,染上了仇恨。
“姐妹们,她就是一个狐狸精,我们打死她。”
随着阿彩的一声口号,其她的四个女孩子像疯了一样的朝苏沫冲了过来。
“你们搞错了,事情不是......”
“啊!”
苏沫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有一个女孩子伸手一把揪住了苏沫的头发,狠狠一扯,苏沫整个人往地上倒去。
下意识地,苏沫双手先着地来减少身体受到的撞击,而就在苏沫倒地的同时,有拳脚不断地向苏沫挥了过来。
在这种时候,面对如此几个被药物折磨的疯掉了的女人,苏沫知道,她的言语上的劝说肯定是不会管用了,为了护住孩子,苏沫只能是下意识地蜷缩成一团,曲起膝盖,双手紧紧地抱住双膝,挡住自己的腹部不会被踢到。
“打死她,她就是个迷惑夜少的狐狸精。”阿彩边挥舞着拳脚边发狂地大叫道。
“对,打死狐狸精!”
“打死她,谁跟夜少睡过觉,就打死谁。”
.......
苏沫死死地护住自己的腹部,后部和头部不断地经受着五个女孩子的拳打脚踢,虽然这些女孩子个个瘦弱,可是拳脚上都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把所受的苦和怨恨都朝着苏沫发泄,力道可想而知。
苏沫承受着所有的拳脚,眉心紧蹙着发出一声声疼痛的闷哼。
此刻,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全身的疼痛,她都可以忽略不计,唯独有腹部传来的阵阵不适,让苏沫害怕不已。
想到自己和慕容谦的骨肉很有可能在这五个疯掉的女孩的拳脚下即将失去,苏沫万般无助和绝望的泪水便夺眶而出。
慕容谦,慕容谦,你在哪,在哪,快来救救我们的孩子,救救我们的孩子!
“哐啷!”
“住手!”
木梁一脚将门踹开,看到眼前的一幕,大呵一声,然后,抬腿横扫过去,三两下便将围着苏沫下了狠心拳打脚踢的五个女孩踢开,个个趴在了地上。
苏沫抬眸,晶莹的目光中,她看到的是木梁高大的身躯,还有他硬朗的侧脸。
用力扬唇一笑,苏沫的唇角,露出无限的感激来,“木梁,谢谢......”
下一秒,苏沫只觉得眼前一晕,黑暗彻底袭来,她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眼镜的男子两个黑衣男子的陪同下走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穿着白大褂带着眼镜的男子先是愣了一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夜少要拿谁来试神仙水?”役帅匠圾。
木梁双目一眯,指向倒在墙角的阿彩,“她,夜少指定由她来试神仙水。”
“不,不是我,不是我......”阿彩瑟瑟发抖,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就是她!”木梁指着阿彩,看着白大褂带着眼镜的男子道,“难道我的话你也不信吗?”
男子自然知道木梁是非夜身边最信任的人,什么也没有说,点了点头,然后朝身后的两个黑衣男子看了一眼,示意他们两个去抓住阿彩。
两个黑衣男子会意,立刻向前,把阿彩死死地钳制住。
“不......不要......不是我,是她,是她......”
可是,没有人听阿彩的话,白大褂男子向前几步,举起手里的注射器,毫不犹豫地便朝阿彩心脏的位置扎了下去,将注射器里的神仙水,全部注射进了阿彩的心脏里。
因为只有将神仙水注射进心脏,才能最快的被传送到身体的各个部位,最快地发挥作用。
木梁看到注射器被扎入阿彩身体的时候,便立刻抱起晕过去的苏沫,大步出了地下室。
他知道,现在以他个人之力,定然是不可能保苏沫周全,更加不可能将苏沫安全送出去的,但是,那神仙水是这世间最毒的毒品,苏沫一旦被注射,就不可能戒掉,到时候,她定然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她肚子里的孩子,更加不可能保住的。
所以,无论如何,他不能让非夜拿苏沫来试药。
正当木梁抱着苏沫快要走出地下室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激烈的枪战和爆炸的声音,还有螺旋桨“呼啦啦”的飞速旋转的声音。
木梁心中一惊,他跟在非夜身边有六七年了,自从六年前这个毒品研制和交易的秘密基地建成,没有出过任何的事情,更加没有发生过如此激烈的枪战,难道,是慕容谦来救苏沫了吗?
眉宇紧拧一下,木梁心中喜忧参半。
一方面,他希望慕容谦能救走苏沫,另一方面,非夜是他的老板,救过他一命,而且这些年来待他不薄,他也不希望非夜有事。
正当木梁犹豫的时候,清幽已经带着人朝着地下室冲了过来,看到木梁怀里抱着苏沫,清幽眼里立刻便杀意腾腾,“木梁,是你背叛了夜少,告诉了慕容谦我们的位置,让他来救苏沫的,对不对?”
果然,是慕容谦来了。
慕容谦的实力,越来越不容小觑了。
“我没有背叛夜少,更没有联系过慕容谦。”
“你还狡辩!”话音未落,清幽已经拔出了枪,瞄准木梁,朝他射击。
木梁反应迅速,在清幽扣去扳机的时候便往一边闪去,然后,抱着苏沫朝安全的地带躲藏,来到一个墙面拐角处,木梁将怀里的苏沫放下,再以最快的速度拔出腰间枪,对准向他追过来的清幽和其他的几名黑衣男子开始射击。
木梁的枪法很准,几乎百发百中,清幽是知道木梁的枪法的,所以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先让几名黑衣男子冲在前面送死,等木梁的子弹用光了之后,她便立刻冲了出来,朝木梁射击。
木梁闪躲不及,左手手臂中了清幽一枪,鲜血,立刻冒了出来。
木梁眉宇一拧,退回拐角处,然后,屏气凝神地等着清幽的靠近。
清幽知道木梁的子弹已经用光了,而且受了伤,所以,举着枪放心地朝木梁靠近。
当清幽离墙角还有一步远的时候,木梁以闪电般的速度出手,控制住了清幽握着枪的那只手,清幽扣去扳机,朝着天花板发射了几枪,然后抢掉落在地上,两个人赤手空拳地打了起来。
地面上,数架直升机盘旋在城堡的上空向城堡里扫射,并且不停地投放炸弹,其中几辆属于慕容家的直升机上,一身黑色劲装外加黑色风衣的慕容谦和几十名同样是劲装打扮的保镖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往城堡里降落。
非夜着在城堡的四楼,拿着望远镜看着快速降落的数名黑色劲装的人,很快便发现了慕容谦的身影。
想不到,慕容谦竟然会联合了国际刑警这么快地找到他所在的位置,这次,真的是他失算了。
扛起一把机枪,非夜立刻就朝慕容谦的方向扫射,不过,他才朝慕容谦的方向扫射,就有直升机对准了他开火,他不得不选躲了起来。
慕容谦带着保镖降落到城堡里,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苏沫,其它的,都可以交给国际刑警解决。
非夜不傻,当然知道慕容谦的目的,所以,他立刻往地下室去,有苏沫在手,慕容谦不会拿他怎么样。
慕容谦并不了解城堡里的形势,更加有能确定苏沫的位置,只能让人分头找,而慕容谦自己则带着几个人直接往城堡的最高层去。
一上一下,慕容谦和非夜,很快便碰在了一起。
即使对方没有见过面,可是慕容谦和非夜,又怎么可能认不出对方来。
两人的脸色同时一沉,目光里迸射出的寒意,瞬间让四周的空气凝固。
也几乎是同时,两个人拔枪相向,对准了彼此的要害。
“慕容谦,我孤家寡人一个,死了也无所谓,不过,要是苏沫死了,你应该会痛苦难过一辈子吧。”非夜挑着唇角,漫不经心地挑衅道。
慕容谦虽然明白这只是非夜的挑衅,但是,任何关乎到苏沫的事情,都可以让慕容谦毫不犹豫地做出退让,更何况,对于此时对苏沫的情况,他一无所知。
“你要怎么样?说!”只要苏沫能平安无事,不受到伤害,慕容谦什么都可以拿来交换。
“带我离开这里,不要让任何的国际刑警抓到我。”现在,这么多国际刑警来了,这个秘密基本是不可能保住了,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他非夜还活着,几年后,便又可以建一个比现在更大更坚固更隐秘的城堡,可以将想要至他于死地的人,统统消灭掉。
“苏沫在哪?我要先见到她。”
非夜眉宇一拧,知道慕容谦见不到苏沫,是不可能带他离开的,与其耗下去浪费时间让国际刑警冲进来带走他,不如堵一把,现在就让慕容谦见到苏沫,反正此刻苏沫在清幽的手里,慕容谦绝对不会乱来。
“她在地下室,跟我来。”
说着,非夜便大步走在前头,往地下室而去,也不担心慕容谦在后面会开枪杀了他,因为在没有确保苏沫的安全之前,非夜相信,慕容谦什么也不会对他干。
地下室里,木梁已经把清幽打扒下,清幽满脸是血扒在地上,恶狠狠地瞪了木梁一眼,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爬起来跟木梁继续打下去了。
木梁伤的也不轻,左手手臂和半边脸上都是血,看了一眼扒在地上的清幽,木梁转身走到苏沫的身边,虽然左手中弹,却还是咬紧牙关将苏沫抱了起来,然后往地下室外走去。
可是这时从地下室的入口处又传来数人的脚步声,木梁抱着苏沫想要藏起来,可是清幽却拼了命似地拽住了木梁的脚,不放他走。
木梁眉宇紧拧一下,正打算一脚朝清幽踢去的时候,非夜和慕容谦的身影同时映入了木梁的眼帘。
慕容谦看到木梁,然后看到他怀里抱着的晕过去的苏沫,看到拽着木梁的腿不让木梁离开的清幽,立刻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在非夜同时反应过来的时候,慕容谦已经挥拳朝以闪电般的速度朝非夜攻了过去。
谁伤了苏沫,慕容谦便会跟会拼命,更何况慕容谦看的清楚,此刻木梁怀里抱着的苏沫,不仅昏迷不醒,而且一头青丝散乱,额头脸上全是伤。
想必,苏沫一定是被非夜折磨成这样的。
心中的愤怒犹如突然间爆发的火山,慕容谦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将苏沫所受过的苦和痛,千倍万倍施加非夜的身上。
慕容谦的拳脚,犹如这世间最所向披靡的武器,又狠又快又准地朝非夜攻击着。
非夜的身手虽然一点都不差,可是面对此时犹如一头发狂的雄狮般的慕容谦,即使身手相当,可是非夜的力量,却根本无法招架得住此时的慕容谦。
非夜一拳打在慕容谦身上,如果算是有十分力道的话,那么慕容谦一拳打在非夜身上,那力道便加倍了,所以非夜节节败退,很快,在力量上根本便无法与慕容谦抗衡,明显地处于下风。
另一边,有非夜的人冲进地下室,慕容谦带来的保镖跟非夜的人堵在地下室入口跟非夜的人枪战,而木梁则一直抱着苏沫,任由清幽抱着他的腿,他则站在一旁看戏。
事情已经这样子了,他既不能出手帮慕容谦,也不会出手帮非夜,所以,只能选择看戏。
但是看现在的形势,非夜,必败无疑。
看到已经明显处于下风的非夜,慕容谦不但没有放缓进攻,相反,他的进攻愈发的猛烈。
对着朝自己挥拳过来的非夜,慕容谦抬腿一个后璇踢对准了非夜的胸口,然后,以让非夜预料不及的速度,慕容谦一只手抓紧非夜一只手臂,一个侧空翻。
“咔嚓”一声,非夜的手臂被硬生生折断,非夜迅速地一个旋转,想要将自己的手臂从慕容谦的手里挣脱出来,可是就在他旋转的时候,慕容谦又抬脚,一脚狠狠地踢在非夜的小腿肚子上。
慕容谦的力道实在是太大,非夜膝盖一软,朝地面跪了下去。
慕容谦死死地踩住非夜的小腿肚子,一只手死死地反扣着非夜那断掉的手,另外一只手,则狠狠地从后面扣住了非夜的下颚,彻底制服的非夜。
而此时,国际刑警已经进了城堡,制服了大部分的非夜的手下,那些想要冲进地下室的人,也全部被慕容谦带来的保镖干掉了。
看到慕容谦制服了非夜,两个保镖立刻向前,从慕容谦的手里接过非夜,将他死死地钳制着。
非夜嘴角冷冷一扯,扬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但是他这次,不是败在慕容谦的手里,而是败在了自己的手里。
是他低估了慕容谦的实力,也低估了慕容谦对苏沫的在乎程度,所以才会招来今天的灭顶之灾。
又或者,他应该将苏沫的命早早的握在手心里,那么,也就不会败的这么惨了。
慕容谦把非夜交给了保镖的那一瞬,他的目光,便全然朝苏沫看去。
转念间,慕容谦眼里的狠绝与杀戮全部被温柔与疼惜所取代,更有无限的自责。
眉宇紧拧起,慕容谦迫不及待地大步朝木梁走去,在最后一步迈到木梁面前的时候,慕容谦伸手去抱木梁怀里昏迷的苏沫,手却抑制不住地开始有些颤抖,因为此刻他的心疼的在颤抖,整个人都在颤抖。
和木梁相视一眼,即使多年未见,但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情却丝毫未变,只需一眼,彼此的心意,便心领神会。
木梁唇角微扯一下,半边染血的脸上露出一丝很久很久都没有过的笑意,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怀里的苏沫交给慕容谦。
慕容谦接住木梁怀里的苏沫,仿佛眼前昏迷的人儿是一个一碰即碎的瓷娃娃,那么的小心翼翼,倍加呵护。
“沫儿......”
双臂收拢,慕容谦将苏沫那么用力又那么轻柔地抱进怀里,低头,温热的薄唇落在苏沫的眉心,闭上双眼,眼泪涌起,掉出眼眶,落在苏沫的额角,和苏沫额头渗出的鲜血溶在了一起,成为了一体。
“沫儿,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