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顾泽城,是天之骄子,是爷爷和父亲全力培养的顾氏企业的接班人。

  虽然我是顾氏唯一企业的接班人,但是我知道,我的父亲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子,那个私生子就是顾少言。顾少言这个名字,是爷爷取的,意思就是。警告他,他的身份不讨人喜欢,让他以后学会少说话,多做事。做有意义的,做让顾家人喜欢的事。

  因为顾少言的母亲身份地位卑微,做事手段又相当的卑劣,所以爷爷和父亲很不喜欢顾少言母子,从来没有没有承认顾少言母子的身份,也从不让他们进顾家的大门。

  所以,我从来都不担心,有哪一天,顾少言会成为我的威胁。

  十岁那一年,母亲带着我去参加了一场葬礼,葬礼上,我看到女孩在不停地哭泣,哭的很伤心很伤心。

  那个女孩长的很好看很好看,她的皮肤好白,而且白里透着粉红。粉红里又透着莹亮,就像被一层水晶包裹着一样。

  女孩的眼睛很大很黑很亮,当时,我第一眼看到她,她的眼里畜满了泪水,眼睛眨一眨,就好像满天的繁星瞬间都亮了,好看的让人惊心。

  她的头发也很黑很长,扎成两条长长的小辫子,放在胸前。

  以前,我觉得扎那样的小辫子特别难看。可是,看到她的那一眼,我却竟然觉得特别好看。

  参加葬礼的人都到齐了,那女孩哭的更伤心了,母亲给了我一块手帕,让我去给交给那女孩。

  我接过母亲手里的手帕,心里跟小鹿乱撞一样的来到小女孩面前,我没有把手帕递给女孩,而是直接抬起手,擦起了她脸上的眼泪。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那女孩抬起水灵灵的双眼看着我,不停地抽泣着问道。

  她的声音好软、好柔、好甜,那一瞬,我竟然忘记了手上的动作,看着眼前的女孩。出了神。

  这时,母亲走过来,抱起了女孩,很亲切地道,“小沫,这是阿姨家的哥哥,他叫阿城,以后,让城哥哥陪着你玩,好吗?”

  小沫!

  小沫!

  我在心里重复着这个名字,想把这个女孩和她的名字,永远地记在心里。

  那女孩眨巴着星星般的泪眼点头,然后竟然冲我笑了笑,说道,“城哥哥,你好,我叫苏沫!”

  在这以前,从来就没有人叫我“城哥哥”,所以,当女孩第一声开口叫我“城哥哥”的时候,就我在想,以后,我一定要保护这个女孩,不让她被任何人欺负。

  从那以后,我和苏沫成了邻居,我比苏沫大两岁,我们念同一所小学,我们一起上学,放学,我们一起写作业。

  没多久,因为看不惯我而跟我打过几架的季易轩那小子也天天跑来跟我和苏沫一起,而且,自那以后,我和季易轩,基本就不再打架了。

  后来我和季易轩小学毕竟,开始念中学,每天我都会提前放学,然后让司机把车开到苏沫还在念书的小学,等着苏沫放学一起回家。

  同学们看不怪为什么我每天都可以提前放学,到老师那里告我的状,老师却在班上宣布,如果有谁的成绩能超过我,那也可以跟我一样,每天提前放学。

  所以,自那以后,两年的时间里,再没有同学敢对我提前放学的事情有任何的异议,包括季易轩。

  不过,季易轩那小子,还是会一放了学,就跑来找我和苏沫。

  两年后,苏沫又跟我念同一所中学,初三毕业的那一年,我作为学生代表,面对着全校所有的师生做发言,发言结束后,我气宇轩昂地宣布,初一(二)班的苏沫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以后,谁敢欺负她,或者打她的主意,我就让谁好看。

  我是学校的学霸,又是学校里家世最好的,没有人不知道我是顾家的大少爷,学校所有的老师领导都要看我的脸色办事,所以,从那以后,没有男生敢再打苏沫的主意,哪怕偷偷地多看苏沫几眼,如果被我知道了,我也会让他们不好受上一个星期。

  从那以后,我和苏沫,每天更多的时间在一起,苏沫更加的依赖我,她不想写的作业,我替她写,只要是她想去的地方,即使那时的我还没有驾照,我都会开着跑车或者机车带她去,而且把车开的飞快。

  每次当我把车开的飞快的时候,苏沫就会抱着我的胳膊,或者搂紧我的腰,把脸紧紧地贴在我的身上,央求着让我开慢一点,每当这种时候,我的心就化成了一潭水,柔软的不像话。

  每次,我们俩个人跑出去,我最想做也是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抱着她,亲她,如果不是因为那时我和苏沫都还小,我一定会毫不迟疑地把苏沫从心灵到身体,完完全全变成我的。

  那时候,每次我抱着苏沫,亲吻她的时候,她总是笑的像个天使,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比我见过的任何东西都要干净、透彻。

  那个时候,我总问她,“沫儿,你喜欢我吗?”

  苏沫总是笑容欢快地看着我,问道,“城哥哥,那你喜欢我吗?”

  我会抱着苏沫,吻她的眉心,听说,吻一个人的眉心,就代表着这个人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然后,告诉她,,“我当然喜欢你,我从来没有像喜欢你一样喜欢过任何一个人。”

  “那你会一直喜欢我吗?”那时的苏沫傻傻地问。

  “会,当然会。”我回答的毫不犹豫,也没有什么可需要犹豫的,因为我就是那么喜欢我的沫儿,“只要沫儿还在,我就会一直喜欢,一直一直喜欢下去。”

  苏沫笑,她的笑容那么那么的明净又明媚,比任何的人笑起来都好看,然后回答道,“如果城哥哥一直在我的身边,我就一直一直喜欢城哥哥。”

  我知道,自从苏沫八岁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从天台一跃而下,她便变得很没有安全感,很害怕最爱自己的人、也是自己最爱的人很突然间就离她而去。

  所以她要回答,如果我一直在她的身边,她就一直喜欢我。

  那时,我就明白,苏沫是很喜欢很喜欢我的,她也很害怕很害怕我会离开她。

  但是,我怎么离开你呢?我的傻沫儿!因为我是那么那么地爱你呀,你知道嘛,只要你想要,我会把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全都给你,更何况是一辈子陪着你,爱着你这样简单、又是我最想做的事情呢。

  但是苏沫不会做那样无理的要求,她很懂事,她从不无理取闹,做任何过份的要求。

  所以,长辈看到我们在一起,好像大家都很高兴,我们年龄相近,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对,甚至那时候母亲还跟我说,“阿城,等你和小沫到了结婚年龄,妈妈就马上给你们举行婚礼,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当然可以呀!

  那时候,我每天幻想着的事情,就是把苏沫娶回家,把苏沫变成顾太太,让任何的男人,都不能再对苏沫有任何的窥探之心,包括季易轩那小子。

  我知道,季易轩也很喜欢苏沫,我一早就知道。

  快乐的日子总是那么匆忙地就溜走了,转眼,我已经十七岁了。

  世华是国际性的大集团,有几十家的海外分公司,为了我将来能更好地接掌整个世华集团,爷爷和父亲要我到国外去历练,我虽然不太情愿,但是我知道,我必须得去。

  我问苏沫,她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国外,她说,她要陪着她的爸爸,因为她爸爸就她一个女儿。

  我从来不舍得做任何让苏沫为难的事情,所以,我没有逼迫苏沫让她跟着我去国外,即使要跟苏沫分开,我心里很不好受,但是我还是不舍得逼苏沫。

  不过,苏沫答应我,她会等我回来。

  我说,我回来,就娶她!

  苏沫笑了,我知道,苏沫那好看的笑容,代表着她答应了,答应了等我回国后,就嫁给我。

  那时,想着娶苏沫的那一天的到来,我在睡觉的时候都能笑醒。

  可是,一切的美好与幻想,却在那一天,彻底改变了。

  那天,是苏沫十五岁的生日,因为我很快就要离开苏沫的身边去国外学习历练,所以,我要给苏沫过一个特别的生日,让她一辈子都记得,而这个特别的生日,只有我和苏沫两个人。

  于是,那天,我给小叠山所有的佣人都放了假,而我的母亲和姐姐也会在那天回顾家大宅,不会在小叠山,这样,小叠山就成了我和苏沫的世界。

  只是,我没有想到,那天,苏沫会那么早就去小叠山,在我的母亲和姐姐还没有离开的时候,她就已经到了小叠山。

  那天上午,我按照计划好的时间去苏家接苏沫,苏沫的父亲告诉我,苏沫已经去了小叠山,于是,我风驰电掣地去了小叠山。

  但是,当我到了小叠山后,我看的,是别墅里燃烧着的漫天大火。

  我当时什么也来不及想,我只知道,苏沫已经到了小叠山,说不定她此时就在被大火烧着的别墅里,所以,下了车我就冲进了火海里,发了疯一样的找着苏沫。

  幸好,苏沫就倒在大厅的楼道口,当我冲进大厅的时候,很快便找到了她,当时,大火已经烧到了苏沫的身上,我扑了过去,脱下身上的衣服,将苏沫身上的火给扑灭了,然后,什么也顾不了了,抱着她便冲出了火海,上了车,往医院冲,然后给人打电话,说小叠山着火了,让人来灭火。

  苏沫身上很多地方烧伤了,不过烧的并不十分严重,我守在医院,片刻也不肯离开,直到,我在瑞士疗养的爷爷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告诉我,我的母亲在小叠山的大火里被烧死了,我的姐姐烧成重伤,我才感觉到有一道晴天霹雳,突然劈在了我的头上,把我劈的七魂没了三魄。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我的母亲和姐姐也还在小叠山的别墅里,不知道她们跟苏沫一样置身在火海线 ,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扔下她们不管的。

  可是,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我的母亲死了,我的姐姐被伤成了重伤,昏迷不醒。

  母亲死了,父亲难过的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变得沉默寡言,不再说话,我而活在巨大的痛苦自责里,不知道怎么面对我的父亲,如果我当时没有那么快离开,如果当时我再冲进火海,或许,我的母亲就不会死,我的姐姐,也不会烧成重伤。

  几天后,姐姐醒了,知道母亲被烧死,自己身体的大部分被伤烧,姐姐又一次晕了过去,直到几天后她再醒来,我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姐姐才哭着告诉我,就是苏沫放了火,苏沫放了火想要烧死她和母亲。

  我不信,杀了我也不信,可是,我同样也不相信,是母亲或者姐姐放的那一场大火。

  于是,我派人去查,想查出大火的真相,可是,我却什么也没有查到。

  姐姐逼我,用死逼我,让我亲手将苏沫送进监狱,让我亲手为她和我们死去的母亲报仇。

  那做不到,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后来,苏沫醒了,我去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苏沫却失忆了,说她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也不知道。

  苏沫失忆了,姐姐说,苏沫是装失忆,是为了隐藏一切事情真相,是想逃避一切过失与责任。

  姐姐把枪递到我的手里,让我去杀了苏沫。吗史女扛。

  杀了苏沫!

  怎么可能,那是我最爱的女人,是我发誓一生一世都要好好爱护的女人呀。

  我做不到,我怎么可能做到。

  于是,我求姐姐,求姐姐放过苏沫,只要她放过苏沫,我什么都答应她。

  姐姐很爱我,从小就很爱我,什么都依着我,看到我那么痛苦,她没有再继续逼我,不过,她让我跟她和爷爷一起离开深南市,一起去国外,再也不许见苏沫,更加不许再跟苏沫在一起,让我彻彻底底地把苏沫忘掉。

  我没有办法,除了答应姐姐,我再没有其它的办法。

  所以,我抛下了苏沫,跟着爷爷和姐姐去了国外,而我的父亲,却突然再不管所有的事,所有的人,消失了。

  到了国外,我过的如一俱行尸走肉,每天用学习、工作、酒精、大麻还有安眠药来麻痹自己,季易轩来看我,从他那里,我知道,苏沫是真的失忆了。

  苏沫是真的忘记了我,忘记了季易轩,忘记了她死去的母亲,忘记了过去的一切。

  那时,我想,既然苏沫已经把我忘记了,为什么我还要记得她,还要记得对她所有的承诺,还要记得我今生今世只喜欢她一个人。

  所以,我开始找女人,找不同的女人,各种各样的女人,但是连我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的一点的就是,我找的每一个女人,她们不是长相跟苏沫相似,就是言行性格跟苏沫相似。

  但是当我发现,我找的那些女人根本就不是我要的女人的时候,我又会很快把他们一脚踢开,给她们钱,让她们再也不要来烦我,然后,我又再找新的女人,不断地找,不断地踢开,接着又找新的女人。

  有一年,爷爷派我去法国的分公司出任分公司执行总裁,一天晚上,我开着敞篷跑车下班,路上,遇到了被几个鬼佬围着的容蓉,她哭着求那几个鬼佬,放过她。

  当看到容蓉的第一眼,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而那个身影,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过了,但是,每天晚上,那个身影,却会出现在我的梦中,而且,会随着我的梦境,一天天地变化,但是再怎么变,仍旧是我最喜欢的那个身影。

  于是,我停下了车,撒了一笔钱,替容蓉还了所有的酒债和赌债,警告那些鬼佬不要再找容蓉的麻烦,并且,让容蓉做我的女朋友。

  容蓉不仅长的有三分像苏沫,她的性格和苏沫也有些相似,总是缺乏安全感,总是喜欢粘着我,在我把车开的飞快的时候,也总是像苏沫一样,抱着的我胳膊,把脸贴在我的身上,央求着我开慢一点。

  有一天,容蓉陪我加班到很晚,我们一起吃了饭,我把容蓉带回了我的公寓,她洗完澡,全身赤裸地走出了浴室,我看着她,一步步靠近,直到她到我的眼前,贴上来,娇艳的红唇印上我的唇。

  可是,下一秒,我却推开了她,把她的衣服丢给她,让她立即给我滚。

  那一刻,我清晰地知道,容蓉不是苏沫,即使她再像苏沫,她也不是苏沫。

  让我用另外一个女人来代替苏沫,我做不到,做不到。

  那几天,我天天晚上把自己灌的滥醉,有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容蓉居然躺在我的身边,一丝不挂。

  我当时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让她滚,永远地滚,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真的走了,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她才又出现在我的面前,说她怀孕了。

  我对此不屑一顾,甩了一张支票,告诉她,有胆量,她就生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容蓉没有拿那张支票,只是狠狠地、泪水盈眶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走了。

  第二天,爷爷告诉我说,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要结婚了。

  哦,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什么来着,我想了老半天,才想起来他叫顾少言。

  顾少言要结婚了,我都没有结婚,他就要结婚了。

  爷爷又跟我商量,说顾少言要结婚了,娶的还是深南市的第一名媛,女方家里有钱有势,所以顾少言的身份也不能差了去,爷爷想,让顾少言出任世华在深南市总部的总经理,这样,顾少言的身份就足以匹配深南市第一名媛的身份了。

  深南市第一名媛?!爱里有钱有势?!

  自从离开深南市后,七年的时间里对任何深南市的人和任何事都不再过问的我,突然就有些好奇这个深南市的第一名媛是谁。

  爷爷说,这个深南市的第一名媛叫苏沫,是苏家的独女,将来苏家的一切,都会是这个苏沫的,顾少言娶了苏沫,以后,顾少言就可以继承苏家的产业,不需要再跟他争世华。

  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脑子里冒出来的唯一的念头,就是我要杀了苏沫,杀了顾少言,我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我要将他们挫骨扬灰。

  可是,我在法国巴黎,我不能立刻就亲手杀了苏沫,杀了顾少言。

  满心满脑的恨意如这世间最最恐怖的恶魔一样,将我吞噬,让我无法抑制地大哭了一场。

  那是我人生的第一次,第一次哭的那么伤痛欲绝,觉得我的世界全毁了,全没了,一切都没了,恨不得整个世界此刻就跟着我一起灭亡。

  我哭了一整天,自己的灌的滥醉。

  第二天当我头痛欲裂醒来的时候,我渐渐想明白,杀了苏沫和顾少言,太便宜他们了,我要慢慢的折磨他们,要把我自己所受的苦和痛,全部还给苏沫,加倍地还给苏沫。

  让苏沫跟我一样,每天都活在地狱里,生不如死。

  所以,我决定回深南市,我要亲手毁了让苏沫骄傲的一切,让她从天堂跌进地狱,让她匍匐在我的脚下,最后只能来求我。

  姐姐知道我要回深南市,拼了命地来阻止。

  我跟姐姐发誓,我回深南市,是要替她和我们死去的母亲的报仇,我绝对不会见苏沫,更加不会再跟苏沫在一起。

  姐姐同意了,因为,那时候苏沫已经嫁给了顾少言,姐姐知道,爷爷把顾家的名声看的相当重要,她不认为,我会再喜欢一个已经嫁人的苏沫,更加不会去抢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的老婆。

  就这样,我回了深南市,以世华集团全球执行总裁的身份,回到了离开了七年,而且七年来都未曾踏足过的深南市。

  一回到深南市,我便开始着手打击苏家的思寇集团,以他人的名义,明时暗里,使用各种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地摧毁着思寇集团。

  而且,我还让人安排不同的女人出现在顾少言的身边。

  一开始,顾少言的意志很坚定,不受任何女人的诱惑,直到苏沫怀孕,顾少言才渐渐对身边出现的各色美女动了心。

  苏沫怀孕!苏沫居然要为顾少言生孩子!

  我当时真的很想让苏沫流产,可是,即使苏沫流产,又能改变什么?改变她不曾嫁给过顾少言,不曾怀过顾少言的孩子的事实吗?

  于是,我加快了摧毁思寇集团的步伐,偌大的一个思寇集团,国内的第一大珠宝集团,被我用两年的时间,也就是在苏沫生下她和顾少言的孩子的时候,终于宣告破产,甚至是资不低债,苏敬致甚至是不得不变卖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来偿还债务,就连苏沫,也把所有的值钱的东西变卖,替她的父亲苏敬致来偿还债务。

  苏家破产,苏沫生下个女儿,开不受顾少言的母亲赵丽待见,顾少言也开始在外面养女人,整夜整夜不回家。

  从此,苏沫的身份地位,一落千丈,可谓真正的天堂跌到了地狱。

  原本,我以为看着苏沫掉进了地狱,我会很开心很开心,可是,我错了,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我比以前更加痛苦,而且,只想把这种痛苦一点点全部发泄到苏沫身上。

  可是,我要怎么把身上的痛苦发泄到苏沫身上。

  于是,我想到了让苏沫跟顾少言离婚,然后再把苏沫困在我的身边,当我痛苦的时候,就折磨她,这样,才是最直接的发泄方式。

  可是,不管赵丽怎么刻薄地对待苏沫,不管顾少言如何对苏沫薄情寡义,苏沫都没有和顾少言离婚,她只是每天呆在家里,照顾她的女儿,再不管其它的人和事,仿佛全世界,都只有她的女儿。

  既然苏沫不提离婚,那我总得想办法让赵丽和顾少言母子主动跟苏沫提离婚的事情,因为了解赵丽那种女人的想法,无非就是想得到爷爷的好感,让顾少言在顾家争得一席之地,所以,我安排了跟顾少言睡过一次的一个叫林妙的女人怀孕,而且,怀的是个男孩。

  林妙怀孕,她自己都以为孩子是顾少言的,因为,除了顾少言,她确实不记得之后,她还跟谁上过床。

  知道林妙怀了顾少言的孩子,而且还是个男孩,赵丽对苏沫,愈发的刻薄,而顾少言,则天天陪着林妙,很少再出现在苏沫的面前。

  可是即使如此,苏沫都能默默地忍受着一切,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她的世界里,仍旧只有她的女儿般。

  突然有一天,苏沫的女儿心脏病发作,被紧急送往医院,可是,抢救无效,她的女儿死了,离开了苏沫,永远地离开了苏沫,而刚好那一天,林妙产子,顾少言和赵丽,都陪在林妙身边,守着那个野种,高兴地不得了。

  女儿死了,苏沫的心也彻底死了,她终于爆发了,而我,也终于盼到了我一直盼望的那一刻。

  十年了,那一刻,我笑了。

  苏沫果真是错了,从十年前开始就错了,所以连老天都在帮我,连老天都在惩罚她,连她女儿的性命也要收回,从十年前开始,苏沫一定是错极了,要不然,怎么连老天都这么残忍。

  可是,从占有苏沫的那一天开始,我便一点一滴地发现,苏沫似乎没有错,十年来,苏沫似乎一点都没有错过。

  不过,当我真正地发现错的人是我,而不是苏沫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我想回去,回到当初,回到当年我还是十七岁,苏沫还是十五岁的样子。

  如果可以回去,除了苏沫,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交换,哪怕是我的生命。

  可是,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