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矩观,t市香火最旺盛的道观。
据说早年,曾经是达官贵人专用的道观,往来绝对称得上无白丁。
不过,到了现代社会里面,哪怕是气派颇大的白矩观,也早就融化到了普通人
的生活中去。
哪怕不是节假日,白矩观的大多数时候,还是很热闹的。
齐舒和陆寻、陆醇到达白矩观的时候,道观外面虽然称不上人流如织,但是也
是三不五时,有人慕名而来。
慕名分几种情况:
一种是据说白矩观比较灵验,举凡过来求签问卜什么的,十之八九,还都能对上;
一种是为了白矩观的美食,里面素菜做得那是很有名气的,当然,价格也不是
一般的饭馆可比的;
还有一种,则是白矩观的一眼温泉,汩汩的热泉流出,带来淡淡的硫磺味道,
散发出一缕缕的热气的,蒸腾出人身上的一丝丝寒意,可谓是难得的享受。
因为私密性的考虑,齐舒一步到位,帮着动用关系,订下了白矩观后的白矩温
泉会馆,只有会馆里面的环境是比较私密的。
齐舒上辈子虽然来过白矩观后泡过温泉,但是进入白矩温泉会馆还是第一次。
走在温泉会馆的走道上,视线不经意掠过一路上的房间,可以看到,会馆为了
配合白矩观,用的是仿古建筑的外形,当然白矩观内部的陈设,还是更加贴近现代
化的氛围。
深棕色木质地板,水晶玻璃的吊灯,大面大面的雕花外框玻璃镜,瓷白瓷白的
洗手台,造型别致的玻璃房移动浴室,铺了席梦思的软床,现代感十足的桌椅,有
种后世旅馆有的简洁和低调的奢华。
齐舒不由暗叹了一声,在普遍生活都还朴素得很的时候,这种享受,还真是少
见,有钱有势的人,到底还是比她平常看到的要多的多。
往常叽叽喳喳个不停的陆寻,脸上带了一丝沉静,狭长的凤眼里面没有什么笑
意,一开口,嗓子里就带了几分黯哑,咳嗽了两声,声音才又清爽起来。
“小舒,把握大吗?”
自从听到齐舒说,这次的医治,如果失败的话,很可能陆醇只剩下两个月的寿
命,他的心便不由揪了起来,到现在都没有放松过一心半点。
当然,他也知道,如果不让齐舒救治,最好也不过是多上一个月的寿命罢了。
但是不是齐舒的话,他又到哪里找能够治疗蛊虫的医生,又到哪里知道,爷爷
中了寒蝉蛊。
倒不是他不信任齐舒,但是齐舒不是还有个师傅嘛,齐舒师傅的水平总应该比
齐舒还高点吧。
不过他也知道,以韩海国的年纪,他也实在是开不了口,只能想着,哪怕齐舒
失败了,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能够治疗爷爷。
齐舒也不是没把陆寻的纠结和欲言又止看在眼里,如果是她的话,自己的亲人
碰到这样的事情,她也会用尽一切方法来救治的,但是现在不能怪她冷情,不说她
的医术不下于师傅,就是医术远远不如师傅,她也不会因为不忍心而去找上师傅。
对于齐舒来说,韩海国首先是她的亲人,她先要照顾的是韩海国,毕竟韩海国
已经八十五六岁了,实在是经不起折腾。
当然,这次的治疗,她还是回去和师傅特地探讨过,又研究了以前留下来的一
些典籍,以求增加成功率,毕竟,哪怕是韩海国,也没有遇到过几次蛊虫,而不同
的蛊虫,救治方法,是天差地别的。
想到师傅当时那一脸的感慨,齐舒心头微热,眼眶微红。
“小舒,师傅现在,可是基本上没什么能教你了。”韩海国慈爱的看着齐舒,有
种心头一松的感觉,语气里,有着欣慰,有着感慨,还带了点怅然若失。
齐舒知道,师傅更多的是欣慰,她握着师傅的手,悄悄的输入着生命力,就是
害怕师傅生命力流失过快,嘴上则俏皮的道,“师傅,我那是天才啊!学得当然快
了!你不是说,以后我是药王宗的boss啊!”
“boss?哈哈哈。”韩海国忍不住笑出声来,摸了摸齐舒的脑袋,“好好,真是
有志气,以后,药王宗你就是最大的boss了。”
齐舒翘翘鼻子,笑道,“师傅和师叔比我还大,人家说上面有人好说话嘛!我
才不要出头顶风挡雨的。”
心头却是一阵微酸,手下,韩海国的肌肤已经越来越疲软,脸上的褶皱也越来
越多,虽然看着不过还是个七十来岁的老人,但是他的实际年龄已经不小了,再接
下来,她真的是不敢想象下去,只能自我安慰。
想到师傅已经彻底肯定了齐舒的医术水平,齐舒看着师傅,大大的杏眼里,琉
璃眸闪着恳切的光芒,“师傅,以后你能不出诊就不要出去了,虽说我学的够多
了,但是经验还是不足,很多时候有点把握不住该怎么治疗,还需要师傅给我多把
把关。”
齐舒已经隐隐知道,为了药王宗的复出,为了药王宗,也为了齐舒日后能够走
的更好,现在还时不时外出治病的韩海国,在不停的,努力的,积累着足够的人
脉,希望哪怕有一天,他走了,还是能够有更多的人,看着这点情分,来帮一把手
齐舒和药王宗。
但是即使知道,齐舒也没直说,只是往自己的经验不足上靠拢,虽然很多时
候,齐舒都能够更好的治疗病患,但是确实有的时候,虽然效果不错,但是存在一
点照本宣科的味道。
比如这次的寒蝉蛊的治疗,齐舒的用药就有点偏差,虽然问题不大,但是对于
病人而言,用药自然是越精确越好。
韩海国哪里能不知道齐舒的想法,因此笑道,“你这孩子,”并没有直接答应,
不过还是为齐舒的孝心高兴,看到齐舒一直瞪着他后,不得已还是点点头道,“好
好好,都听小舒的。”
想到这里,齐舒叹了口气,看向陆寻眼光不由一柔,“放心,不敢说十成把
握,五六成把握是不止的。而且,你也不用担心,最多是废掉一条手臂,不会有什
么生命危险的。”
陆寻狭长的凤眼里,泪光隐现,对于一个艺术大师来说,还有什么比自己的手
被废掉更加的让人难以接受?
一个艺术大师,有几个不是靠自己的手艺吃饭的。
想到爷爷最引以为傲的手艺,可能因为寒蝉蛊而被废掉,他又怎么能不伤感。
陆醇脸上倒是一派的淡然,安慰着陆寻,“小寻,爷爷的命至少是保住了,少
一个手臂又有什么关系,何况,”说到这里,陆醇一笑,“小舒说是五六成,我看起
码有七八成的把握。”语气里多了齐舒不曾料到过的信心。
齐舒不由一笑,却没有否认这一说法。
陆寻见状,信心不由更是大增,什么病严格说来,其实都没有谁能说是十成把
握的,因此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觉得更加有信心了点。
边说着,边往预定好的套间走去。
在这种专门订制的白矩温泉会馆,它的每一个套间,都有单独的房间之外,还
有单独的一个小的温泉池,集合了私密性和享受为一体,一句话,这不是光有钱就
能享受的。
会馆里的套间,常年被人订下,这次的套间,还是借了王秘书的面子订下来
的,市里二把手,面子也是着实不小的。
走进套间,这间套间的温泉,有个特殊的地方,在温泉的正中间,有块天然留
下来的大石块,在温泉里浸泡一番后,人能够躺倒大石头上,也是一种不错的享
受,何况这块大石头,成年累月的存在于温泉中,本身携带的矿物质,硫磺之类
的,也是不少的。
这样的话,治疗效果也就更好了。
“陆老?”
白矩温泉会馆的一间半开着的套间里,胡泽成正躺在那里,享受着足底按摩的
服务,看到套间外,闪过的人影,倒是一阵意外。
陆醇老头怎么来这里了?
身边跟着他的孙子之外,居然还有个打扮普通的小姑娘,而且,隐隐的,似乎
陆醇老头对那个小姑娘,居然略后半步,言行举止中,还带了一丝敬重,这是怎么
回事?
要知道,陆醇老头,为人可是傲气得很,不知道那个小姑娘是谁,这么小的年
纪,居然有这么大的面子。
胡泽成若有所思的摁下手边的大哥大,吩咐了下去。
过了两个多小时,一个下属敲门进入,对着已经转换了阵地,正在一边泡温
泉,一边揉捏着手边的丰满的胡泽成报道。
胡泽成手下光着身体,身姿玲珑的女子,身体不由一阵瑟缩,想要避开,胡泽
成轻轻揉捏了一把,女子顿时不敢再有什么抗拒的动作,只是头却不由低了下去。
听着汇报,胡泽成摸了摸光洁的刚刚剃过的下巴,“药王宗吗?”
思考了片刻,将手边女子一推,不顾身下的赤。裸,胡泽成站起身来,接过手
下递来的浴巾,对着手下道,“赏你了!”转身便裹着毛巾,湿漉漉的脚印印在温泉
池边上的小石块上。
那女子刚有点怒意,想要抗议,但是胡泽成轻轻一眼瞥过去,女子立刻又温顺
了下来,手下那人也是毫不客气,带着这个女子就走到了一边开给他的房间,好好
“享受”了起来,看来这种事情倒是司空见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