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观察,发现这是一块被海水砂石打磨得很光滑的玻璃片,大约是来自哪个啤酒瓶,经过经年累月的漂流来到了这片沙滩上,还磨成了一个透明的绿色爱心的形状。
“嫂子,你家豆豆要成精了,你看它捡了一颗心给你。”
荆燕西把玻璃片放在唐念初眼前晃晃,她沮丧无神的双眼总算是有了一丝活力。
唐念初坐起身来,从荆燕西手里拿过了玻璃片。
豆豆一看,立即摇着尾巴原地打转,旺旺地叫起来,很是激动地想要告诉自家主人,这是它特地为主人捡回来的宝贝。
唐念初说了一声“乖”后,也扬起了手,对着光线打量起手里的玻璃片来。
荆燕西说得不错,这玻璃片果然可以看出是心的形状。
一切都很神奇,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玻璃心?
唐念初终于笑了,她揉揉豆豆的小脑袋,很是赞许地说:“豆豆,建国后不可以成精的,你这样聪明伶俐我感觉压力好大啊!”
众人顿时笑成一片,豆豆很骄傲地坐在那儿接受大家的**爱,又是揉脑袋又是揉屁股的。
唐念初把玻璃心搁在自己的颈脖处,和自己粉色的心形吊坠合拍了一张,为了纪念豆豆的聪明壮举,唐念初在朋友圈中发了一条图片状态。
因为懒得打字,也不喜欢被人过度揣摩,她只放了图片,配了三个字。
不到一分钟,唐念初的手机就收到了评论提示。
吴倩薇评论:“小唐啊,你这个项链太夸张了,这么大很容易被人看出是假的的,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噢!”
马上又来了吴倩薇评论的第二条:“虽然一看就是玻璃的,你这么明显地说出来是玻璃心也太直白了吧?”
唐念初顿时一脑门黑线。
她就知道回复她的人是吴倩薇,因为只有吴倩薇会这么无聊。
有时候唐念初深深觉得,吴倩薇的日常大概就是二十四小时装逼不睡觉吧,不管白天黑夜,只要有人发状态,吴倩薇一定是第一个回复的。
而且,吴倩薇很尖酸刻薄,从她嘴里那就根本听不到一句好话。
荆燕西看唐念初原本很愉快的,忽然脸色又不对了,便关切地问:“嫂子,怎么了?是不是心情还很不好啊?”
“嫂子,别难过了,我最近开了一个精品行,年后你到我那随便挑,我送给个包包给你消消气!”荆楚也在一边劝着,那口气真叫一个财大气粗。
他们都当唐念初还是在为照片风波难过呢,其实并不是。
不过,荆楚都表现得这么大方了,唐念初也就只好婉拒:“送就不用了,改天我去你那做客就是。之前我也听婆婆说过呢,说你那儿的包很不错,现在得也很好。”
荆楚倒是大言不惭:“何止是得很好,简直是相当好!有很多包包是我自己设计找工厂定制的,为了抬价,我可没少花心思,我只做限量款,和私人定制,不是那种烂大街的货,所以那些喜欢装逼的少妇名媛的很吃这套。”
唐念初笑笑,这么一听,荆楚的包包应该很贵才是。
“嫂子你恐怕不知道地址在哪里,到时候我带你去。”荆燕西说。
“好。”
荆楚想了想,又说:“说起来,嫂子啊,你以后一定要振作起来,别这么难过,把自己弄得跟个黄脸婆似得,那样荆鹤东这个混蛋就更会搞**了,晚上我送点好东西给你,你好好保养。一看你就知道这两天没睡好,皮肤都要泛黄了。”
“不会吧?”唐念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对自己的颜值还是挺有自信的,就算这两天睡不好,也起码不会这么明显吧?
“我一眼就看出来啦,说起来,我还有个副业是做美容院,所以皮肤问题我很懂的。”荆楚扑上来,这就把防晒霜往唐念初脸上拍:“来,嫂子你也擦点儿,皮肤这么薄,简直都能透光,可别给热浪烤坏了。”
唐念初看着这位难得见两次面的堂妹荆楚,心里十分崇拜,听说荆楚也像荆燕西一样在国外留学,最近才毕业,她行事一向风风火火,一回国就找父母融资开了精品行美容院什么的,年纪轻轻的俨然已经是人生赢家了。
她忽然意识到,好像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她是最无能的。
没有像样的事业,更没有做生意的本事,怪不得奶奶天天催她怀孕呢。
和荆鹤东在一起,她的功能恐怕也就只剩下陪睡和怀孕这两件。
此外,连她自己都看不出自己有什么长处。
这种感觉让唐念初有些心塞。
她想,她这两天真的是有些玻璃心了。
*
大约是受了刺激,唐念初从沙滩回来后,就端坐在电脑前思考起了自己的人生。
她这辈子,最擅长的事情,恐怕就是把自己搞成黄脸婆了。
明明已经设想过许多次,她绝不会因为男人把自己弄得那么难过那么不堪,可好像一碰到荆鹤东,她所有的坚强就能瞬间崩塌。
她想,她要坚强起来。
她再也不要因为谁打乱自己的生活。
她再也不要因为谁而让自己这般憔悴。
认认真真地静下心来,唐念初终于找到了虐心狗血肥皂剧的感觉,写起剧本来也得心应手。
当晚,洗了个澡后,唐念初把荆楚硬塞给她的一大堆美容产品给拿了出来,准备试试。
先是发膜,然后敷面膜,依次是唇膜、眼膜还有手膜。
全套用了一边,唐念初感觉整个人焕然一新。
睡前再用精油揉了揉太阳穴,**好眠。
*
大年初五的早上,唐念初很早就被女佣叫起来,说是贺美云交代过了,今天中午她必须和大家一起用餐,她应该早点儿起来准备。
下午那些亲戚们就要陆续离开了,作为荆鹤东的妻子,未来荆氏集团的当家主母,她不应该因为一点打击就一蹶不振。
唐念初在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她下意识地掀开了身边的被子,发现荆鹤东依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