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寒脸上堆着邪肆的笑,故作轻松的说,可是,在看到扔在大班椅边上,垃圾桶里的衣服时,神经彻底紧绷起来。
银灰色的西服是他的,是他昨晚借给白芷晴,披着回去的衣服。
没想到,只隔了几小时,竟然被老大找上了门来?
可是他不是在出差吗,怎么会突然回来?
白芷晴不是说,要两天后才能回来的吗?
天哪,要知道他会突然回来,打死他都不把自己的外套,借给她穿回去。
世上有些男人,就是天生的王者,生来就有威慑天下的气势,有些时候,不用动手,不用动口,只需一个眼神,就会将对手制服,就会让他见识丧胆。
好比现在,黎绍卿根本没开口,质问方毅寒,看见垃圾桶自己衣服的方毅寒,足够心惊胆战。
“老大,昨晚嫂子回去有点冷,我怕她生病,逼不得已才将外套借给她的。”
他的话一出,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霍的一下从椅子里,站起来,直接揪住方毅寒的衣领,咬牙切齿,毫不客气的说,“方毅寒算你有良心,肯放她回去,如果我今天不回来,你今天是不是还要继续约她出来,然后就不送她回去,直接一起过夜呢?”
黎绍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见方毅寒这张邪肆的脸,想到昨晚她跟他在一起,就莫名的来火,恨不得揍扁他的脸。
而他,真的这样做了,他真的对他挥出了拳,却被方毅寒快速闪开,他一脸紧张的说,“老大,您别冲动,听我说,昨天我没有主动约嫂子,我向你保证,昨天我是无意在贫民区遇到她的。”
“贫民区?”
黎绍卿握紧的拳头,僵滞在半空中。
“对,就是在贫民区。”
方毅寒趁机将老大的拳头压下去,这老大真是越来越离谱了,竟然动不动就发火,动不动就动手,他不就是借给他老婆穿了下外套吗?
至于这么脸红脖子粗吗?
何况,他那样做,完全是为她的小老婆着想,他不但不感激,反而动手,真是个恩将仇报的家伙。
以前,他何时有过这种过激的反应呢?跟李静怡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相互开玩笑,相互玩亲亲,他跟墨少宴还当着他的面儿,都亲过李静怡的嘴唇,他也没怎么大的反应,如今,他只是借给她一件外套,老大就恼羞成怒,难道?
“老大,你不会真的爱上白芷晴了吧?”
意识到这点,方毅寒直接问出口来,却不知遭到了黎绍卿一记冷眼。
“废话少说,快告诉我,她去贫民区干什么了?”
方毅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凝神说道,“好像说是去看老朋友。”
方毅寒清楚的记得,白芷晴说过的话。
去看老朋友的话,彻底让黎绍卿释然起来,因为他已经想到了,她去看了谁。
因为住在贫民区,能被她牵挂的人,只有白家管家父女俩。
只要想到,那个小女人,昨晚是因为没找到白家管家父女,而伤心的心,心里就释然了些,只要想到,昨晚她失落的模样,他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他在心里默默的安慰她,“白芷晴,昨天你有多失落,明天你一定会有多开心,我向你保证。”
方毅寒一看老大眼里染着一层淡淡的笑意,整颗紧张的心,也踏实了下来,他一屁股斜跨在办公桌上,白皙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在桌面上。
“老大,你这什么表情,难道你心里藏了我不知道的秘密吗?”
闻言,黎绍卿回神,唇弧扬了扬,没有回答他,而是迈着颀长的大长腿,直接朝方毅寒储物架边走去。
打开酒柜,毫不客气的将储藏在酒柜里,百年窖藏的红酒拿了出来。
方毅寒一看,赶忙过来阻止,却还是被手脚利索的黎绍卿打开来。
“老大,你太很了,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几代先祖传下来的酒吗?你怎么能不经我同意就打开呢?”
方毅寒哭丧着脸,一副挫败的模样。
黎绍卿抬眸,动着眉峰,扫视了他一眼,“怎样?不乐意吗?你都无事献殷勤,在我老婆面前装了一次绅士,还不舍得贡献一瓶破酒,弥补我的损失?”
他不以为然,直接拿出高脚杯,倒了一杯递给方毅寒,“来,知道你肉疼,所以,第一杯给你喝。”
方毅寒木纳的接住酒杯,他不光肉疼,还心疼,浑身都疼,这个可恶的老大,太不近人情,毫不给他商量的余地,直接将他珍藏的酒给打开了,太没人性。
黎绍卿为自己斟了一杯,执着酒杯,看了一脸幽怨的方毅寒,主动跟他的杯子碰了下,“好了,别哭丧着脸了,我已经在你医院附近,以你的名义,帮你购置了一套私人别墅,算是交换,行了吧?”
方毅寒身无分文,在单身公寓,憋屈的住了好几天,一听老大帮他购置了房子,顿时,没爱的心,再次被爱填满,幽怨的脸,表情也自然了许多,而他不平顺的心,也在此刻,顺畅了些。
不就是一瓶百年老酒吗?喝酒喝了呗,反正他也垂涎已久了,要不是老大打开,他还不舍得打开来,岂能知道这酒的滋味,不是一般的甘醇。
方毅寒以为,黎绍卿气也撒了,就也喝了,就会放过他,却不知道,他在将他的美酒喝完,就将就是重提,那就是,他昨晚到底带白芷晴去了哪里,为何回去那么晚?
方毅寒气恼的扔下酒杯,真是对老大小肚鸡肠的作风,越来越不适应了。
“你以为我带她回去哪里?开房吗?”方毅寒嘿嘿大笑着,“你的小女人那么谨慎,那么高冷,你以为她会给我,去跟她开房的机会吗?”
黎绍卿抿唇轻笑,对方毅寒的话,他毫不在意,因为他见识过她炸毛的模样。
“最关键的是,跟你一样冷血,没人情味。”
“哦?”黎绍卿凝眉,“怎么给没人情味。”
“我借给她八百万,除了电话中对我说了声谢谢外,没有一点实质性的感谢行动,也不知道请我吃餐饭,昨天好不容易逮到了个机会,而她也说请我吃,竟然在吃完后付账时,丢出一句,忘记带钱了,老大你也不扣,你宝贝妻子怎么那样抠门?”
方毅寒的话,前半句是真是,后半句说白芷晴抠门,完全是为了调和气氛的,因为昨晚饭后,白芷晴在抢着结账时,却是没带钱。
只要想到,她紧张的将小挎包里东西,全部都倒出来找钱包时,将卫生棉都倒出来的事时,他就忍俊不禁,难以想象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迷糊的女人。
原本黎绍卿就介意,白芷晴请方毅寒吃饭,一听没有付饭钱,就大快人心的开心。
他捧腹大笑着,幸灾乐祸的说,“所以,以后千万别背着任何一个男人,让他的妻子请你吃饭。”
方毅寒直接被黎绍卿的毒舌,挖苦的无地自容,真是万分抓狂。
“老大,你能公平点吗?”
“怎么不用公平?”他反唇相讥,毫不客气的说到,“八百万是我的,我才是她的债主,被她请吃饭的人,应该是我。”
“你……”
方毅寒气血郁结,硬是被黎绍卿犀利的语言,逼得说不出话来。
而这个冷血的男人,愣是还给了方毅寒一个挑衅的眼神,差点让方毅寒气炸了肺。
黎绍卿以为,他永远是掌控大局的胜利者,从不畏惧,从不胆怯和害怕,却不知在方毅寒说出接下来的话后,他的心里渗出了冷汗。
“对了,老大,你没告诉白芷晴,你娶她是因为奶奶逼婚吗?”
黎绍卿神经一滞,蹙眉看他,他是没告诉白芷晴这些事,可是这些事重要吗?
他们两个本来就没有爱,他需要一个让家人,对他安心的妻子,而她不是刚好需要一个,可以保护她的人吗?
他们各取所需,也算是一种公平的交易。
黎绍卿没说话,方毅寒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一定没告诉她。
“老大,告诉你,你要遭殃了,你的小妻子好像已经知道,你娶她的用意了,甚至,她连你爱过李静怡的事,都发现了。”
李静怡就是黎绍卿的雷区,根本碰不得,所以在方毅寒提到这个名字时,黎绍卿的脸,变成了阴暗的一片黑。
方毅寒以为老大,一定又会为,他提到李静怡这个名字,发火时,可是老大却问出一句,“白芷晴问过你了?你告诉她我爱过李静怡的事吗?”
黎绍卿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虽然爱过李静怡的事,确实存在,只要想到那个女人问及到李静怡的事,他就莫名的心悸,想知道她的反应。
方毅寒看着过分紧张的黎绍卿,有种错觉,老大这是什么反应,他眨了眨眼,掏了掏耳朵,他没有看错吧,也没有听错吧。
他都触及了他的雷区,他竟然还问出这种话来,难道不该是对他发火吗?
“没有。”方毅寒赶快回答,“不过,在她向我问及此事时,她的目光时落寞的,应该是在乎的,老大我觉得她好像很介意,你爱着李静怡的事,我想白芷晴一定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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