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晴眼里闪着幽冷的光,凝眉看着一脸酱色的温莎莎,她以为昨天的那件事,对她的打击足够大,没想到今天的事更是令她振奋不已。
看着她的老气横秋的模样,她就知道,她已经听到了刚才的话,先前她还在幻想,如果温莎莎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现在她真真切切看到了。
强忍暴怒,频临崩溃的模样,好似一头暴怒前的母狮一般。
“白芷晴,你别得意的太早,依靠别的男人来对付我的你,有什么本事,有种就正面跟我对决。”
白芷晴冷笑,“温莎莎,报复的过程并不重要,谁来报复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输了,也尝到了背叛的滋味。”
她眼神瞥了一眼方毅寒,“看到了,这个被你信任的男人,他喜欢的人,可是我的姐姐乔萌萌,那个曾经被你亲手设计赶出白家的女儿,怎么样,被别的女人抢走男人的滋味不错吧。”
白芷晴几乎是咬着牙关,说出了这句话。
惨遭背叛的痛,她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现有多开心,当初有多么憎恨。
温莎莎的双肩在颤抖,充满委屈的眼眶里闪过泪花,可是她还是冷着唇说道,“我根本没有爱过这个男人,何来的抢,你忘了吗?我爱的男人可是江恺,而你那半死不活的爸爸,可是亲眼看着我跟阿恺在床上颠鸾倒凤,才一命呜呼的。”
事已至此,温莎莎也无须掩饰,她拿出历史,泄愤般的羞辱着白芷晴的同时,也羞辱了白栋。
可是,无人知道,她的心里是多么的煎熬,她根本没想到方毅寒,唯一知道她病情的男人,让她视为知己的男人。
因为害怕守不住白氏的一把手的宝座,她一直隐瞒病情,心里的所有委屈无处倾诉,她只能将她的私人医生,方毅寒当做倾诉对象。
自从亲眼目睹江恺在办公室,对白芷晴行不轨的事后,她就开始疑心疑鬼,猜忌他的心思,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叫做后悔的东西。尤其是那天,亲眼看到黎绍卿向白芷晴求婚时,江恺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她彻底对他绝望。
因为感情孤寂,内心空虚、害怕,她找了方毅寒,是方毅寒在身边,一私人医生的身份,对她嘘寒问暖,久而久之,她习惯上了他,甚至,对他产生了一种依赖,甚至,也迷恋上了他。
对于他的每句话,她都是言听计从,她经常噩梦缠身,想让他留在她身边,她却告诉他,她所住的那套城堡,是白家老爷跟夫人住过的地方,不适合她这种身份尊贵的女人居住。
说那里阴气太重,里面有雷丝魂魄一样的脏东西出没,才会让她噩梦缠身,精神颓废。说只有离开那种地方,才会让她精神变好,利于他病情的恢复。
此刻看来,一切都是狗屁,他根本是用虚言巧语,故弄玄虚,目的是将她从那座城堡里骗出来,好让白芷晴这丫头搬进来。
她不知道是她太蠢,还是他们太阴险,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丫头,根本好不费功夫,就将那座城堡要了回去。
白芷晴什么可以忍,唯独无法忍受的就是,温莎莎跟江恺亲手害死了父亲。
她的话一出,白芷晴疯了一般的朝温莎莎扑过去,扯着她的头发就跟她撕逼。
“你这个贱人,我爸爸生前对你那般好,你恬不知耻做出这种事来,还有脸说。”
她扯住她的头发,恨不得将她的头发拔光来,却不知情绪过激的温莎莎,病情激化,频临在崩溃边缘的情绪,彻底在这一刻迸发了,她就像一只发了怒的母狮子一般,张开血盆大口,直接撕咬在白芷晴的胳膊上。
“啊。”
白芷晴低呼一声,然后想要挣开温莎莎,反而被她牢牢的钳制住,反而揪着白芷晴的一撮头发,伸出尖利的爪子,就往她脸上抓去。
方毅寒及时攥住温莎莎的手臂,“放开他,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冷冽的声音,如雷咆哮,左端刺中温莎莎的神经,她意外的松开了白芷晴。
一双充满怒恨的嗜血目光,直接落在方毅寒的脸上,“你在吼我?你竟然要帮她?”
方毅寒主动跟温莎莎保持出一定的距离来,“不帮她,难道继续帮你吗?”
温莎莎疯傻的笑出声来,“是啊,你怎么会帮我,我忘了你也是黎绍卿的走狗,也想帮助这个臭丫头。”
她用几近绝望的眼神看着方毅寒,在说出这些话后,眼神就冷如冰霜,狠厉决裂,她看向白芷晴,然后粗吼道,“我就想不通,像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女人,怎么就这么惹男人喜爱呢?我费尽心机,毁掉你的名声,将你变成过街老鼠,可是,为什么还有黎绍卿那个瞎眼的男人娶你,还要找这么多人潜伏在我身边,帮你报仇,白芷晴你就是个妖精,我今天一定要替我自己讨回公道。”
说着,温莎莎随手扯下插在发髻上的银饰珠花,直接朝白芷晴扑过来,说时迟那时快,白芷晴来不及做出反应,方毅寒就来了一个海底捞月,在温莎莎接近白芷晴的时候,直接将她身体拉进怀里,用他的身体挡住了那支簪子。
温莎莎的簪子,果断插进了方毅寒的后背上,很快鲜红的血液就从他的后背流出来,大片血迹在白色的褂子上,用染出一幅大大的图案来,而这一幕,直接将温莎莎的吓出一声冷汗,她触电般的松开了手里的簪子,她彻底疯了。
“杀人了,杀人了,流血了,流血了。”
她疯狂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走廊上。
很快医护人员闻声而来,看到倒在白芷怀里的方毅寒,都大叫起来,“院长,方院长。”
惊魂未定的白芷晴,惊白了脸,“方少,你受伤了?”
“不打紧,我皮厚着里。”
方毅寒苦涩的笑着,刚才那一幕太过危险,因为他的一句话,让老大跟白芷晴有了误会,他不能让她再一次在他面前受伤,那样他就没法向老大交代。
很快,方毅寒被医护人员带进了急救室,不到半小时,伤口被处理好的他,像没事人一般直着身子走了出来。
“要不要紧?”
白芷晴有些担心追问,刚才要不是方毅寒,温莎莎那个簪子定会穿进她的身体里。
见白芷晴一脸幽怨,方毅寒赶快安慰,“都说了,我皮厚着里。”
“谢谢你。”
“没关系,如果真想感谢我,就去找老大。”他伸出长指,弹了下她白皙的脸颊,“你一定不知道,老大因为上次的事,还在心里抱怨着我里,如果你们不和好,我一定会内疚死的。”
白芷晴白了他一眼,“多嘴,还是先说话乔小暖的病情吧。”
“乔小暖事,是我们医生操心的事,不劳你咸吃萝卜淡操心。”他抱臂立在门边,盯着白芷晴看了半响,沉思了片刻后,“嫂子跟我说句真心话,你是不是真想打算跟老大离婚?”
“……”
被问到敏感的话题,白芷晴哑口无言,没了话语,心里却咯噔一下,她故意躲开方毅寒质问的目光,根本不想谈论这种话题,不想被被人剖析她的内心。
见她不语,方毅寒继续说道,“听说是你亲口提出离婚的?”他故意走过去,站在她面前,看着审视着她的目光,“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想告诉你,老大不想跟你离婚,他向你提出高额的离婚费,只是想留住你,留住你们的婚姻。”
方毅寒只是一个第三者,却将黎绍卿跟白芷晴二人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明明他们就是彼此相爱的,自尊心强的两个人,谁都不肯退让,另可做出挽留对方的事,也不肯当面说出挽救对方的话。
他就想不通,真爱面前,那份面子能值多少钱,让他们如此吝啬,不肯向对方低头。
他提出昂贵的离婚费,只想挽留住她?
这样的话,让白芷晴有些意外,那天因为误会他,心情很糟,在他提出这种话时,她还抱怨他狠心、残忍,却不知他是别有用意。
“你确定,他提出离婚费只想挽留我?”
她被心魔控制,鬼使神差的问出声来。
“嗯。”方毅寒惜字如金,点头承认,“老大富可敌国,你觉得还在乎你那点九牛二毛的离婚费吗?”
“……”
白芷晴再次哑口无言,而她的心里却波澜起伏起来,面对黎绍卿这样的用心,白芷晴不知该喜该忧,只知道,胸口被一团棉花堵着一般,窒息难受。
眼前不断浮现出黎绍卿的脸,过往让她感动的每一个画面、每一份惊喜,就像万支蝼蚁不断啃噬着她的心,让她有种锥心蚀骨的痛。
他付出那么多,却换了她的不信任,和一句离婚吧?这种残酷的现实,他该如何承受呢?
在他的心里,她应该是世上最残忍的女人吧!
方毅寒见,他旁敲侧打的话,对白芷晴起了效应,再次提醒到,“嫂子,其实我还有一件事隐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