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残酷的现实,让黎绍卿难以接受,此刻,他才明白,五年来,活着的她为何不曾去找他,甚至,就连梦中都不曾去看他一眼,原来她已经失忆了,彻底将他从她的记忆中抹掉了。
同时,这个问题,让他很好奇,一个人没有出现车祸,只是晕倒在花园里,醒来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绍卿只记得白芷晴说过,她对花粉过敏,从没听说过,花粉
能让人失忆的话。
乔治看着黎绍卿难以接受真相的脸,无奈的说了句:“就是这样的。”
“你确定她脑部没受到任何撞击。”
乔治摇头,“没有。”
“发现她昏迷后,我第一时间将她送到了医院,对她的身体做了全身的检查,除了发现了她身怀两个月的身孕后,根本没找到什么伤。”
诡异的话,再次让黎绍卿魔怔了。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许久后,才释然了一些,幸好她忘记了一切,否则,她这五年该如何度过啊?
他熄灭了烟头,刚要转身,恍然发现躲在门边偷听的白芷晴,虽然只是从门缝中看到了一点,但是,黎绍卿确定那一定是白芷晴。
他来不及反应,察觉到被发现的白芷晴,慌忙的逃开,却不知弄倒了外面走廊上的什么东西,发出一阵脆响声。
很快乔治就意识到了一切,他要求跟黎绍卿单独谈谈,就是害怕白芷晴应该无法接受这些残酷的现实,只想跟黎绍卿商议下,到底该如何,一点点让白芷晴接受这些,却不知被她偷听了去。
他进来的时候,明明将门锁死了,知道这件书房隔音效果很好,只要锁上门,即便里面的人打架,外面的人,只要不进来,是根本不知道的,却不知道,白芷晴竟然会用备用钥匙打开门进来,竟然会偷听他们的谈话。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黎绍卿,他拔腿追了出来,远远看到白芷晴仓皇而逃的声音,直接追了过来。
白芷晴跑进卧室,将门繁琐,独自靠着门背上,粗重的喘着气息,而脑海中黎绍卿跟乔治在书房中的对话,久久挥之不去。
“她失忆了,她竟然失忆了,忘记了那个名叫黎绍卿的男人,忘记了他们相爱的事?”
心底一道疑问的声音,在不断的响起,而她的心却在不断的下沉着。
为什么会这样?
身后传来的敲门声,随即一道对白芷晴而言很陌生的声音响起来,“把门打开来。”
白芷晴,“。。。。。。。”
她一言不发,只是咬着唇,缄默的站着。
“我知道你已经听到了我们的话,这些是你必须接受的现实,你先把门打开,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
低沉的声音,有些黯哑,还带着几分祈求的味道。
“你先回去吧,我只想静静。”
白芷晴淡漠的说了一句,随即迈着步子朝床边走去,而后掀开了被子,直接睡下,她整个人乱透了。
黎绍卿知道这种事,急不得,必须给白芷晴足够的时间,必须让她消化所有的一切。
“那你先休息,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会过来带你跟贝拉回家。”
他丢下一句话,再什么也没说就离开,却不知他的话,再一次让白芷晴的心,沉到了底。
家?
她一直以为乔治是她的丈夫,这里就是她的家,却不知,在世界的另一个国家,她竟然还有着另外一个家?
面对有些残酷的现实,接下来的两天,乔治跟白芷晴,还有贝拉的心都是沉重的。
一直以来白芷晴一直以乔治的妻子自居,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她一直没见过乔治的父母,虽然乔治一再强调他们是夫妻,但是,白芷晴在记忆的某个瞬间,在贝拉出身后的某天,她偶然从一名下人的口中听到过,她不是乔治的妻子,将军是根本无法接受她跟乔治的事。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名下人就不见了,再后来,他再也没从下人口中听过什么风言风语,但是也不曾见过他的父母。
只知道他父母,在距离伦敦很远的一个地方,长期定居着,虽然,偶尔会来这里忙公务,但是完事后,总会马不停蹄的回去,听说她的妈咪不适应伦敦的气候,只喜欢那边的山水。
这次面对别离,白芷晴却等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她跟贝拉有幸在明天去参加乔治外公的八十岁寿辰晚宴。
而且身份,竟然是乔治的妻子。
白芷晴不知道这个消息,对她而言时好时坏,只是觉得处于被乔治照顾五年的她,有必要轻声对他的父母说声谢谢。
晚宴的时间就在晚上,乔治一大早就带着白芷晴跟贝拉开车去外公家。
一路上,除了贝拉看着窗外的新奇的一切,叽叽喳喳的问着管家外,白芷晴跟乔治都是沉默的。
虽然,他们盛装去参加晚宴,但是心中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今天是答应黎绍卿要跟他离开的日子,但是白芷晴,好似已经习惯了现在的家,习惯了跟乔治生活的日子,冥冥之中,总将黎绍卿当做外人排斥着。
早上起来,乔治没说,她也没提,直接带着事先准备好的礼物,很默契的跟乔治一起过来。
乔治的父母住在伦敦南部一座风景优美的地方,五年前,乔治就带他来过这个地方,只是自从白芷晴失忆后,就被乔治带到了伦敦,所以,在白芷晴再次踏上这片风景优美的地方后,她竟然一点记忆也没有。
乔治的母亲,是英国皇家军队的将军,他的府邸很大,很气派,巴洛克风格的装修,是每个英国贵族的象征,将军府一点不逊色乔治跟白芷晴住的地方。
贝拉一进将军府,就好奇的东奔西跑,到处摸摸碰碰的,直到她小小的身体,直接撞在一位贵妇的身上。
“慢点。”
头顶传来了好奇的声音。
贝拉仰着脑袋,直接看向贵妇,贵妇被小贝拉精致的脸震住,明明是一张陌生的小脸,却让伊莎贝尔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这张脸,好似似有似无的曾经出现在她梦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