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处理完最后一件公务，程颐之合上文件夹。
乘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开车出了地下车库。
一想到将要与几天未见的郦颜清见面，心中抑制不住的喜悦在面上弥漫开来，愉快地哼起了小曲。
浑然不知，他的后面，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跟上。
看着程颐之的车子在云天集团附近的商场的露天停车场停下，司机对后座上的宋琳说道，“夫人，程总他好像去买东西了。”
宋琳看了看商场的名字，略沉吟一下，“我在这里等着，你悄悄跟过去看看。”
司机听话地下车，跟着程颐之进去了。
华灯初上，郦颜清在商场里挑着婴儿用品。
正推着购物车在收款台排队准备结账，远远就看见程颐之满面春风过来了。
程颐之冲她挥挥手，从入口拐进去，来到郦颜清跟前。
郦颜清看到程颐之过来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她低头从包里找钱包的时候，程颐之就自然地拉过购物车，开始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给收银员结账。
这样自然的一幕被不远处站在卖烟的柜台那里的假装买烟的司机尽收眼底。
光线充足，角度合适，一连串的连拍出来后，很是清晰。
很快，司机出来。
回到车上宋琳还没有问完，就看见清程颐之和郦颜清就拎着东西出来了。
宋琳心里一紧。
露天停车场的光线不怎么好，但好在距离不算遥远，她看得还算清楚。
仔细端详之下，这个女孩子轮廓姣好，气质娴静。
和自己的儿子走在一起，无论是个头还是外表，都看上去很是般配。
再看自己的儿子拎着的大包小包，开了后备箱将东西放进去，又先过去开了右侧副驾驶的门，让女孩子坐进去，这才自己去开车。
整个过程，顺畅自然，显得自己的儿子对那个女孩子异常殷勤。
宋琳紧张地问司机，“他们买的什么？”
“照片在这里。”司机递过去手机，答道，“绝大部分是婴儿用品。”
简单的一句话差点让宋琳接手机的手一抖，差点掉了手机。
司机继续开车跟踪，宋琳则颤抖着手划开手机的屏幕，定定心神，开始翻看。
光线充足，商场人也不多，这回可是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每张照片都十分清楚。
一张照片是女孩子垂眸正拿出钱包，自己的儿子在身边手扶购物车，目光落在女孩子的面上，双目含情，唇角含笑；
一张是儿子从购物车里往外拿东西，赫然是一大包婴儿尿不湿，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的标记是男孩用的；
一张应该是女孩子伸手去接他手里的东西，程颐之反握住她的手；
......
看完照片后，宋琳沉住气仔细端详了一下女孩子。
手机像素很高，女孩子的面容十分清晰。
五官清丽，瓷白的面容不施粉黛，却是眉目如画，单从照片看，气质沉静淡然。
不得不说，这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子。论眼缘，说明自己儿子的眼光不差。
宋琳合上手机，微微吁了口气。
闭上眼睛倚靠在座椅上，脑海里回荡着这个女孩子的面容，怎么有种隐隐约约的熟悉感？
这且不说，关键是那些婴儿用品，才是真的让她心惊肉跳呢。
脑海里正胡思乱想着，只听司机说道，“夫人，到了。”
宋琳睁开眼睛，“到哪儿了？”
司机指指前方，“他们上楼了......要不要上去看看？”
宋琳点点头。
司机麻利下车，快步跟上去，趁着程颐之进门单元门要关上的瞬间跟着进去。
郦颜清还以为是没带门卡的邻居，好心地闪身让他进去。
进电梯后，郦颜清先按了楼层，司机随后少按一层。
等司机悄无声息地从楼梯间爬上来的时候，恰好看到程颐之和郦颜清闪身进了门。
——
在车里的宋琳望着外面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流言的事情不用说了，现在已经充分证明，流言描述的情景是真的，那就是他的儿子和一个女孩子半夜三更带着婴儿去看病......
流言不可当真，但绝不能当作空穴来风。
她绝对相信，下午的那通电话儿子就是打给这个女孩子的。
再想起蒋辛当时的话，自己的儿子若是照顾朋友的妻子和孩子，是不是言行举止已属异常亲密？
这个女孩子和自己的儿子到底什么关系？？
但不管是什么关系吧，自己的儿子就这样遮遮掩掩的，我看里面就不简单。
在车里呆坐了一会，宋琳摆摆手，示意司机返回。
不能不说，人生的安排有时就是这么巧合。
他们的车子刚要启动，就看见路灯下蒋辛向这个方向走来。
看着蒋辛熟门熟路地进去，宋琳确信这事蒋辛完全知道内幕。
——
蒋辛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人家的视线里。
她今天下班后找程颐之，发现她的老板早就不见了踪影，一打电话才知道人家早来郦小姐家报到了。
于是，本来想说的事干脆也到这里来说一下，顺便看看情况。
她将自己家的御用佣人支出来一周了，按当时说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而且这两天自己那挑剔的老妈老抱怨来顶替的佣人做饭不行，他们吃饭没有滋味，还给江春打了次电话询问归程。
这一来搞得江春也很紧张，说自己正准备土特产呢。
结果被蒋辛的母亲否了，什么都不用准备，人赶紧回来就行。
没办法，蒋辛虽然这几天很忙，但不得不赶紧抽个时间过来看看郦颜清的新保姆找的怎么样了。
上楼后，才发现郦颜清的孩子正在哭闹，江春正和郦颜清哄孩子，程颐之在一旁也拿个玩具逗弄着。
看自己平素不苟言笑的老板居然也时不时做个鬼脸给孩子，蒋辛差点笑出来。
但是郦颜清的孩子似乎根本不领情，对程颐之的鬼脸熟视无睹，给奶不喝，也没有屙尿，一切正常，可无论怎么哄，就是哭闹不止。
不知道孩子到底是怎么了，不一会，三个大人都闹出了一身汗。
郦颜清更是着急，慌里慌张地问江春，“江阿姨你说乔乔是不是又病了？”
江春也觉得纳罕，一整天孩子都好好的。
她抱起乔乔，试了试他的额头，紧张道，“孩子好像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