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抢妻:婚不由己

作者:李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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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早,白家长辈陆续离开山水居,虽是周日,但大部分人都有要事在身。顾言起身相送,随后微微松口气。

  见客人走,白慎行吩咐张岚将屋里温度调高点,到适宜的温度。

  以免顾言伤口因寒冷而疼痛。转头,见顾言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不免好笑,迈步过去,“这么看着我干嘛?”

  顾言浅然一笑,“家宴什么的不适合我。”

  确实是不适合,昨天一天她都觉得好累。

  白慎行定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无奈一笑,这样的场合确实是比较为难她,特别是长辈拉着她的手喋喋不休的时候。

  见白慎行笑的无奈,顾言只当是没看见。

  “去公司吗?”她浅问。

  “不去了,在家陪你,”白慎行坐在对面,看着她道。

  顾言微愣,在家陪她?

  这句话让她微微不适,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个人特意放下工作来花时间陪自己。

  更何况白慎行这种大忙人。

  略带呆滞的目光瞅着白慎行,只见人家一派悠闲的看着她,顾言轻佻嘴角。

  “我怎么那么不相信白先生说的话。”实在是她没觉得白慎行今天会闲到在山水居陪自己度过一天。

  “为何?”白慎行不解,难道他这话听起来的份量很水?

  “直觉,”顾言傲娇,女人的第六感向来很准。

  白慎行蹙眉,像他这种凡事都在掌控之中的人自然是不相信顾言说的什么直觉。

  白慎行轻笑、“事实会告诉你,你的直觉并不准。”

  随即起身迈步到顾言身侧,张岚端了些水果过来,摆在茶几上,见两人清风雨露的交谈着,不免好笑。

  “那白先生,这一天你准备干嘛?”顾言颇为好奇的问到。

  经年之后,两人距离上一次一起度过一整天,隔了整整九年,从学生,到成年到婚姻。

  每一步走来都颇不容易。

  “我来安排,”白慎行说着便立即付出行动。

  多年以前,他路过一个城市,一家店门口立着这样一个牌子,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一天的时间,你会做什么?

  那年、他的回答是,找到言言。

  如今、他的回答是,跟言言一起过。

  如果生命还剩最后一天,那他一定会选择跟顾言一起。

  这种想法,多年之后都未曾改变过。

  顾言坐在一侧看着拿着电话安排的白慎行,站在落地窗处,只觉得他的背影很宽厚,很温暖,有一种想要抱上去的感觉。

  多年辗转到现在,白慎行还在。

  回头、见顾言望着空气发呆,白慎行不免蹙眉,他不喜这种感觉,不喜这种明明自己在她身边,她还能发呆的感觉。

  收了电话,迈步过去,沉声道;“在想什么?”

  顾言回过神,见他已经坐在自己身侧,微微道;“在想你。”

  很显然、这句话对白慎行很受用,最起来,他那原本微寒的脸,柔和了。

  见她侧目望着自己微笑,白慎行抬手抹了抹她柔软的头发。

  颇为无奈。

  顾言想,白慎行安排的事情应该是让人值得期待的,结果当她出现在电影院门口,拿着电影票的时候,整个人是处于风中凌乱的。

  高深莫测的白董竟然带她来看动.....画...片。

  这种与他的身份颇为不相符的事情,做起来倒是挺得心应手的。

  “看这个?”顾言不敢置信的开口。

  “恩~”白董好整以暇的点点头。

  顾言;“..........”。

  她能拒绝吗?毕竟、看起来也不会很好看。

  见顾言一脸无奈又不敢做声的表情,白慎行笑的一脸淫荡。

  良久、快要检票的时候才微微问道;“不喜欢?”不用回答,她的深情已经告诉白慎行了,不喜欢、很不喜欢。

  顾言想,如果是看动画片,还不如会公司看股票,守着那几根线过一天。

  而白慎行觉得,只要跟顾言在一起看什么都无所谓。

  三伏天跑出来约会,第一次结果,以失败告终,实在是顾言不想去电影院为了一部不喜欢的片子浪费时间。

  于是、两人只得打道回府。

  不想、许赞早已等候多时,手中拿着几份重要文件等着他签字。

  白慎行见此,不免蹙眉,他说过今天要全身心陪顾言的。

  见老板满脸不悦,许赞的心肝都颤动了。

  总觉得自己好像干了什么犯法的事儿。

  “法国那边的急件,需要您签字,”许赞跟在身后将手中的文件递过去,顾言见此、识相的进了自己的书房。

  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一道墙,隔开了两个人。白慎行全程眉头没松开过,虽觉得被许赞打扰,但是拿起文件看到时候,也确实是紧急,便只得将工作处理完。

  顾言在这边、对着电脑就开启了工作模式,哪儿还想着跟白慎行要愉快相处一天的事情。

  处理邮件跟公司事物,在将赵阳手中的那些事情全都过了一遍,越来越发现她当初没有看错人了。

  而这边。

  白慎行将许赞打发走之后,见顾言还未出来,便敲门进来。

  见她认真忙碌,全然忘记他们说过要一起度过这天的事情。

  不免忍不住敲了敲桌子提醒到;“白太太,说过今天要一起度过的。”顾言抬头,见他一脸严肃,她微点头;“我知道啊!不正在一起吗?”

  她一脸无辜,他一脸严肃,两人之间对视着,表情显得尤为怪异。

  直到白慎行脸上挂不住了,顾言才坏笑道;“等我五分钟。”

  她把邮件回复完,然后关电脑就差不多了。

  听她这么说,白慎行才瞟了她一眼。

  傍晚时分,天气阴沉沉的,俨然一副要下雨的模样,顾言站在落地窗前抬头望天,只盼着这场雨赶紧下下来,已好缓解这三伏天的热燥。

  阴沉的天空一直持续了近个把小时,突然一个炸雷过来,吓得顾言远离落地窗,而这边,白慎行拿着书,姿态优雅的坐在沙发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被声炸雷吓得直退,立马丢了书过去。

  顾言感受到身后的温暖,转头、便被白慎行抱了个满怀。

  她诧异、惊奇、幸福,各种异样的感觉如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

  “怕就过来,”白慎行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到。

  天晓得、见她被这声炸雷吓的直后退的时候,他有多担忧。

  整整九年,顾言在也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时刻。

  还未来得及害怕,便被人搂在怀里,给足了安全感。

  “没事、我看看雨,”实测是没想到会突然一个炸雷下来,才会被惊吓住,其实、她就想听听雨声。

  想听听这山水居的雨声与外面的雨声有何不同。

  想坐在落地窗边看雨听雨。白慎行随手唤来站在一侧的张岚,让她拿了两个懒人沙发过来,与顾言两人依着落地窗而坐,听雨声。

  顾言撑着下巴看着外面的雨发呆,白慎行坐在一边,时不时的抚着她的一背,一手拿着书,随意翻着。

  此情此景,直叫山水居的佣人看花了眼。

  女主人一副慵懒的模样瘫软在沙发上撑着下巴看雨,男主人左手拿书,右手是不是的轻抚着她。

  好比一直姿态高雅的王子,在轻抚着自己名贵的宠物猫一样。

  这景象、实在是叫人惊叹。

  因着是一场雷阵雨,下过一阵就停了,见雨停、顾言了快窗户站到外面,抬头望天,白慎行不解的看着她的举动,正准备问。

  见她微微侧头,看着自己便道;“你在山水居见过彩虹吗?”

  这种好地方,如果雨果天晴之后能见到彩虹该有多棒。

  “没有,”白慎行摇头。

  在顾言回来之前,山水居他住的次数不多,一个月也就那么几天,平常时日都在飞机上或者国外度过,顾言回了之后,他才常住山水居。

  此前、到还真没见过彩虹。

  见白慎行这么说,顾言一滞,这么山清水秀的地方,雨后彩虹一定很美。

  白慎行见她微失落的眼神,放下手中的书,站在她身侧,轻声道;“想看?”

  “就是问问,”她随口说。

  这些年,她辗转那么多城市,见过不少地方的彩虹,可这汉城的彩虹,她从未见过,无论是十七岁之前,还是十七岁之后。

  要是能见到,应该很漂亮的。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随口一问,被白慎行记在了心理。

  雨过天晴,清风爽朗。

  不在那么燥热,太阳公公也收拾东西回家了。

  此刻、她站在山水居的院外,也觉得格外凉爽。

  被雨水洗刷过的山水居她还是头一次见,翠绿色的香樟树立在道路两旁,后院的那两颗栀子花的清香直直散发道前院来。

  门口的喷泉被这场雨给换上了干净的水,喷涌的更加漂亮。

  后山的鸟叫声显得更加清脆,山水居、一年四季,多景多象。

  “白先生真是选了一处好地方,”站在院中,湿漉漉的青石板路将雨水吸进去,香樟树上还嘀嗒着水珠,落到她的脸上来。

  白慎行伸手拭过她脸上的水珠,轻声道;“是你选的。”

  这山水居的一景一物不过都是她儿时的喜好放大了呈现出来的,若是没有顾言、哪儿有这山水居。白慎行这句话,顾言只是听听罢了,哪儿会真的在意去深想。

  七月份盛夏的时候,下雨过后难免会有蚊虫飞出来,顾言站在那里挠了几下,白慎行便看不下去了,拖着她进屋。

  见腿上被咬了几个包,不免蹙眉,喊着张岚拿医药箱过来。

  张岚一听要医药箱,整个人都愣了一下,被先生视作珍宝的太太不会是受伤了?

  直到见顾言只是被蚊子咬了,她才微微松口气。

  现如今,这山水居上上下下的佣人最怕的就是他们这位新太太出什么事儿。

  白慎行拿出药膏,低头细心的替她抹着药,完了,一直嘱咐她不能用手抓。

  见顾言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他微恼;“听到没?”

  顾言皱眉,道;“听到啦!”哪怕是听见了她的回答,白慎行还是不放心,拿着指甲剪将她指甲悉数剪短,拉着她到水池洗了手消了毒、直到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可做了,他才停下来。

  以往年幼时,只要是被蚊子咬了,她必定抓,抓流血了一脸委屈样儿,她皮肤敏感,一流血准留疤。

  见白慎行站在洗脸池旁边一脸凶神恶煞警告的看着自己,她满脸无辜。

  “不许抓,听到没有,”他恶狠狠的看着她,想让她长点记性。

  顾言无奈,伸了伸自己的手,表示、我的爪子已经被你剪干净了,我拿什么去抓?

  都这样了你还想怎样?

  指甲也剪了,毒也消了,难不成还能把手剁了啊?

  顾言撩了他一眼,一脸你是不是有病的模样瞅着他。

  然后非常不屑的转身,出了卫生间。

  白慎行在身后见她这模样、颇为无奈,但又不得不说,他觉得,两人之间好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她再闹、他在笑。

  顾言知道、白慎行有洁癖,有强迫症,她小时候那么脏的一个人,进白慎行的房间都会跟只狗似的在门口擦擦脚。

  然后才进去。

  如今、两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这种强迫症只怕是要延续到她身上了。

  白慎行觉得她肯定会用爪子去抓痒的地方,为了防止抓出血,留疤,所以、防患于未然,直接将她爪子全给剪了。

  剪了之后还觉得工作没做到位,拉着她去消毒。

  要不是知道他有洁癖跟强迫症,顾言想、随便换个人来都会被搞疯。

  晚餐时分,白慎行秉着一定要让她长肉的态度,死活让她多吃,人的胃口就这么大,在吃能吃多少。

  在临水湾,他小心谨慎,只能跟她说尽好话,让她多吃点。如今在山水居,他将连哄带骗,改成了威逼利诱。

  对于这种模式的转变,顾言是无所谓的,但你死活逼着她吃这事儿,她真干不来。

  随手将手中的碗筷放到桌上;看着白慎行道;“吃不下了。”吃了一碗又来一碗,谁还吃得下。

  “在吃两口,”白慎行柔声道。

  “白先生,一口气是喂不成胖子的,”顾言一点摇头一边告诉他这个浅显的道理。

  “恩、我知道任重而道远,所以今天......只是开始。”

  白慎行一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见他这么说、顾言觉得,自己的好日子算是要到头了。

  晚饭后,白慎行陪着顾言在院子里散步,对于多日前自己莽撞出行惹的两人不快这个事情,顾言不想在重蹈覆辙,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偏生她现在需要去趟首都,毕竟、俞思齐在,伤势如何,她还未知。

  她知道若是茂茂然说出来,白慎行肯定会不高兴,可是不说,自己决不能在做出那种直接就走的事儿了。

  她思忖良久,才缓缓道;“近日、我可能要去趟首都。”

  原本一心陪着她散步的白慎行在听到这句话,不免心头一颤。

  平静到;“做什么?”

  他断然知道她去做什么,俞思齐伤势狠重,她将俞思齐带回首都便回了汉城,如今多日已过去,她未收到消息,必然是担心的。

  所以、要去趟首都,在情理之中,但他似乎有那么一点儿不能接受。

  “去看看老俞,”顾言想着要不要接着解释,解释老俞因身份特殊没有联系方式,不曾想,白慎行直接开口。“去多久?”

  她微愣,讶异白慎行的善解人意,同时又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两三天,不会太久。”

  她尽量缩短时间,两三天包括路上的时间,还有他们商量事情的时间。

  “我下周三要过去出差,一起去。”白慎行提议,这也是他最大的让步,随她一起去,白天她可以去忙,晚上回来,能见到人,他才会心安。

  顾言诧异。侧目看着他,从未i听他说过要去首都出差。

  良久、她才笑道;“好。”

  第二日、白慎行送她去公司,路上,问她近日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她道没有。

  两人一路交谈至GL大门,顾言开车下去。

  顾言到办公室,看着旁边放着昨日的报纸。

  山水居建成多年以来首次宴客。

  麦斯白董山水居首次宴客,疑事业更上一层楼。

  麦斯白董首次宴客山水居,疑白家添新人。

  多年来,山水居打破不待女客传闻,昨日、山水居大肆宴客。

  报纸的标题可谓是千篇一律,无外乎写的都是白慎行的山水居。

  顾言见此、不免蹙眉,随手将报纸放到一侧的沙发上。

  张晋进来,见报纸被顾言悉数扔到沙发上,不免皱眉。

  “没看?”他好笑道。

  “你觉得我要看?”顾言反问。

  “最起码应该看看外人是怎么看你老公的嘛!”由于两人还未正式交谈工作,所以聊的也比较随意。

  “外人怎么描写我的我都懒得看,你觉得我会有那么重的闲心去看别人的?”虽然那人是我老公。

  顾言一伸手,张晋便懂了,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

  “杰克电话都快打爆了,问你到底还活着不?能开这个会不,”前几日高层视频会议,顾言拖到第二日,结果哪儿想着她第二日肠胃炎,直接给送回家了。

  一拖就拖到今天,杰克整个人都不好了,天天将电话打道他这里来催。

  “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尽给你打电话?你俩是有啥基情?

  见顾言一脸怀疑的看着他,张晋不免汗颜。

  “人家是怕你心情不好骂他好吗?当老板当成他这样,够窝囊的。”张晋不免毒舌。

  顾言笑的一脸得意,还有怕被骂的时候?

  “跟杰克说,今晚可以,还有、周三到周五所有的会议跟应酬都往后摞。”“要出差?需要提前安排不?”张晋道。

  “不需要,我自己来,”跟白慎行一起出去,想必他都会安排好,而她,走就行了。

  对于周三的出行,顾言心中有些期待,有些紧张。

  对于白慎行这次的态度,她感到惊讶,但不得不说的是、他的做法很稳妥,避免了两人之间的再次争吵。

  “你下午去趟临水湾把我车子开到山水居去,记得检查一下,”顾言交代。

  “好,”张晋点头。

  露西敲门进来看着她道;“刘家那边的二审结果出来了。”

  “如何?”

  “二十年,”露西想、这应该是直接宣判死刑了。

  每一个企业从成长到立足,这之间耗费了大量的时间,有着许许多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刘氏集团,以建材为生,又长期跟政府这边打交道。

  如今他进去了,想必有的是人想让他这辈子开不了口,什么人开不了口?死人。

  刘老爷子这一下二审结束,相当于直接判死刑了。

  他还有另一条路可走,不过是憋屈一点儿而已,憋屈好过死的不甘。

  顾言靠在座椅上,沉思着。

  一个集团的成长需付出多少,幸运的人一路平稳,不幸的人半路夭折。

  而刘家属于后者。

  “刘恒呢?”顾言问到,对于刘恒,她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简直是捋不清楚。

  “刘恒那边被白董下手之后,就一直没有传出什么消息来,应该是带着家母跟妹妹出国了,”露西到。

  “去哪里了?”顾言追问。

  刘恒这样一个人,如果蛰伏多年之后再回来成为自己敌人的话,绝对是个劲敌,这点、她必须把握清楚。

  “瑞士,”露西道。

  瑞士、她在心里浅念着这个地名。

  她挥手;“露西出去吧!”

  张晋知她有话要说,便细心听着,顾言思忖良久,才慢悠悠道;“刘恒那样的人,一旦成长起来,必然是我们的劲敌,你可知怎么做?”

  略带隐晦的语气跟语言,让张晋一惊,有多久、她没有这般说过话了?

  回国之后,在汉城这个圈子,她在也没有同现在这般想掌控这一个人,而刘恒,是第一个。

  “明白,”张晋点头。

  “看着办吧!”顾言挥挥手,示意她出去。

  从六月底,到七月初,她仿佛又见到了那个视生命如草芥的顾言。

  愿这是最后一次,手刃他人,愿日后的每一天,都能平稳度过。

  上午,她在秘书办交代了一下这个星期的工作事宜,开了个短会。

  召开风投部门的季度会议跟总结,分部任务,一圈下来,上午已经过去。

  中午回到办公室,手机好几通未接电话,均来自一人。

  回过去,听见那边有浅浅的交谈生,她想,他定然是在忙碌。

  “忙完了?”白慎行清淡的声音从电话那侧传过来。

  “恩、刚结束,你呢?”顾言将手中的电脑放在桌面儿上,靠着办公桌接电话。

  “还有会儿,”白慎行似乎是走远了,那侧的声音听不见。

  “那还有空给我打电话?”她浅笑。

  “忙里偷闲,”实则是自己想知道她在干嘛,打个电话询问一二,连续打了几个都没接,便知道,她有可能是在忙了。

  顾言浅笑、这也是老板才能干出来的事儿,若是别人估计早被他赶了。

  “笑什么?”白慎行夹着烟,轻吸一口问到。

  “资本家,”顾言轻嗔出声。

  白慎行轻点烟灰的手一顿,好吧!资本家。

  “开会记得带手机,不要当摆设,”开会不带手机这个毛病不好。

  就算不用、带着放在一旁也是好的。

  “下次注意,”她用于承认错误,免得白先生在那侧一直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倒是态度端正,”白慎行轻笑。

  “吃饭时间,白董还在忙?”看了眼手表,微微提醒到。

  “你去吃,我一会儿结束。”两人挂了电话,顾言还未来得及收挒脸上的笑容,露西就敲门进来喊她下去吃饭。

  见她满面春风,不免揶揄道;“看你这满面春风的,咋啦?恋爱了?”

  顾言白了她一眼;“只有恋爱才能满面出风吗?”

  就不能是结婚?

  “对啊~恋爱中的女人是最美的,”露西发表意见。

  “那结了婚的女人呢?”顾言问。

  “黄脸婆,”露西不由的耸耸肩,一想到这个她就一身恶寒。

  黄脸婆?但愿这三个字与她无关。

  中午用餐过后,张晋道临水湾将顾言的车开到山水居,白慎行那么多车,为何顾言情有独钟自己这辆?

  别人不知道,张晋知道。

  期间、他仔细检查车子,直到确认无碍,才启动、开往山水居。

  期间、白慎行正在跟公司的高官吃饭,聊着公司的事物。

  张岚打电话过来,说太太的秘书开了辆车过来,说是太太的意思。

  已经让冯叔开到停车场了。

  对于顾言这样的做法,白慎行没说什么,但心里不免微微蹙眉。

  山水居那么多车,顾言换着开都能个把月不重复的,为何一定要将她自己的车从临水湾开过来?对于她昨天说要去北京的事情,其实、他是反感的,但是、没办法。

  他庆幸顾言这次主动跟他说了事情的缘由,庆幸她主动开口提出来。

  若是她在跟上次一样隐瞒,撒谎、他想,他又会疯的。

  他们之间绝对会爆发一场战争,比上次更为浓烈。

  他的妻子,隐约之间已经知道了婚姻的责任,知道任何事情只要是可能引发争吵的,都会与他商量。

  “白董?”

  “白董?”席间麦斯高管多次与白慎行说话,见他没有搭理,许赞一回头,发现他们老板既然破天荒的在发呆,天啦!世纪性新闻。

  岂料、白慎行将神色幽幽转到桌面上来;“徐副总说的那个方案有些欠妥,你们谁还有更好的方案?”

  许赞;“........”。

  高智商的人果然可怕,发个呆都能听见他们之间的交谈,他刚刚明明是在出神。

  一桌子的人,都以为白慎行在出神,结果见他淡定且直戳重点的指出有哪些不足之后,他们想,老板可能是在思考他们提出的问题,想的太入神了。

  完全跟发呆沾不上边儿。

  这天下午,张晋在三提醒,洛杉矶那边高层会议,一定要准时参加,要是不参加、他今晚不用睡了,杰克会把他电话打爆的。

  顾言、再三肯定,不会忘。

  她不知道,她的秘书何时这么不相信她了?

  “我发现我最近在你们心理的可信度有点低,”她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

  张晋装模作样抹了把汗;“毕竟是结了婚的。”

  他这话?是觉得结了婚的女人以事业为重的可能性不大?

  顾言白了他一眼,对于他的搞笑不给出任何评价。

  这天、顾言早下班,发信息给白慎行,说直接回山水居。

  到山水居正好五点半。

  张岚见她一人回来,不免好奇往她身后多看了两眼。

  “先生随后回来,”见她张望,她微微道。

  “我晚上有个会议,不用喊我吃晚餐,先生回来了,跟她说声。”她交代。

  六点、她开始准备东西,将张晋跟露西发过来的文件,整合、过了一遍,六点半,准时开会,由于此次会议往后拖延时间教久,存在的问题比较大。

  以往两个小时能结束的会议,生生开到十一点。

  期间、双方思想的碰撞,她已经不想在做出总结。

  多半都是洛杉矶的高管再说,操着一口流利的外语,她跟杰克两人在听。

  每一轮的争论时间长达半小时,她都仔细听着,觉得有可能改变的地方做重点。

  会议结束,她跟杰克总结,将现下高层提出来的问题一一解决,解决不了的,先放到一边。

  等顾言将所有文件总结出来,用通告的形式发到公司内部网,已经是凌晨两点。

  她想、山水居的佣人应该是睡了,白慎行也应当是休息了。

  她开书房门出来,便见白慎行的书房门大开,里面传来轻微的交谈声。

  她走过去,靠在们边上望着,只见白慎行说着流利的英语在跟电脑那边的人交谈着。

  白慎行在公司收到顾言的信息,直接回了山水居,一到山水居,被告知顾言正在开会,晚饭不用喊她,也不要打扰她。

  他虽不悦,但也知道身为一个公司的老总,有多少事情等着他们去解决,去定夺,去整改。

  于是乎,他将原本应该放在明天的会议,直接提到今天来召开,只愿能跟顾言的时间对上号,他不希望,顾言休息、他忙,顾言忙,他休息。

  这样两人永远都在交叉。

  见她靠在门口望着自己,他继续对着电脑那侧说着,转而伸手在一旁的打印机上抽出一张A4纸,哗哗的写上几个大字。

  随手将纸举起来、让站在门口的顾言能看到。

  当她看到上面三个大字的时候,点点头,转身进了对面的卧室。

  “去洗澡,”这是白慎行在那张A4纸上写的几个大字。

  她也实在是累了,转身进了衣帽间拿衣服进浴室。

  泡了个热水澡,既觉得睡意来袭。

  洗完澡便直接躺在床上,陷入睡眠。

  本想一夜到天明,奈何朦胧之间有人在喊自己,挣扎着睁开双眼,便见白慎行站在床前喊她。

  微恼,皱眉、一脸不爽。

  白慎行见她这模样,只想挠头,只是让她进来洗澡,没让她睡觉,OK?

  想着等她洗完澡下去给她弄点吃的,结果她倒好,洗了澡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叫醒她还满脸不悦,恼火的很。

  “吃点东西再睡,”白慎行想伸手将她捞起来。

  顾言抱着被子蹭两下,死活不配合。

  “听话,吃饱了好睡觉,”白慎行耐着性子哄着。

  他的目标本是将她养肥,晚上不吃,忙到凌晨,这么下去,不瘦就不错了。

  白慎行本想着见她睡得正香,也不想打扰,奈何她晚上没吃就睡对胃不好。

  经历过反复思索才决定要喊她起来吃点东西。

  “言言,”他洋装微怒。

  “你烦不烦?”本就睡的正好被人弄醒就郁闷了,他还一直说一直说。

  见她低吼,白慎行头疼不已。

  自小就知道她有起床气,起床气归起床气,可也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啊,伸出大手,一把将她捞起来。

  由不得你。

  她实在是困顿,又被白慎行这么一闹,脾气就上来了。

  白慎行抱着她到沙发上,将张岚连夜起来弄的清粥端过来,想着让她吃了,结果哪儿想着,她倒在沙发上睡去了。

  他一脸哭笑不得。

  这哪里是取了个太太,是取了个女儿啊!

  将手中的粥搁在茶几上,捞起顾言放在大腿上。

  一手端着碗,准备一口一口的喂她。

  顾言不配合。

  “我困,”顾言迷迷糊糊的瞅着他。

  “听话、吃了再睡,”白慎行哄着。

  “我困,”她重申。

  “早点吃完早点睡,”他搂着顾言的姿势不变。

  左手搂着顾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端着碗。

  右手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往她嘴里喂着清粥。

  吃点总比不吃好,本就肠胃不好。

  吃了两口顾言就醒眼了,睁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醒了?”白慎行闷声笑道。

  许是没睡好,又许是刚刚转醒,白慎行跟她说话、她也是看着,不应答。

  一碗清粥去了一大半,白慎行想在让她吃,她实在是吃不下了。

  偏头、将脑袋埋在他怀里,以示拒绝。

  “不吃了?”白慎行轻哄着。

  算好的了,半夜将她喊醒只是哼哼了那么几下,也没闹腾。

  若是年少时,只怕这会儿床上的东西都在地上了。

  因着年岁的增长,有些东西越来越淡,甚至最后演变成无,比如起床气这东西。

  许多东西都是别人惯着、才会有的。

  无人惯着,那还有什么起床气可言。

  这晚,因白先生半夜将白太太喊醒,弄得她辗转难眠,到天际泛白才幽幽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