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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号码,似乎已经月余不在他屏幕上响起了,这会儿再度见到,竟然让他有些许错愕。
月余的时间,他不知反反复复将这个号码按出来多少遍,可没有一次是直接拨出去了的,今日,他的太太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白慎行是惊愕的,甚至大于惊喜。
“接啊!”此刻他正与顾轻舟站在一处,像他介绍麦斯的隐形文化跟企业的固有思维,顾轻舟见白慎行拿出手机,迟迟不接,侧目看了眼,看见的是自己女儿的名字,便稍微说了句。
白慎行招呼了身后的徐副总过来,他迈步走远接电话。
“言言,”正当顾言以为这通电话没人接的时候,白慎行清冷的声音从那侧传来,她缓了片刻,才应了声。
“醒了?”白慎行又问到。
“恩、你人呢?”她本不想说最后一句话的,因陈涵已经跟她说清楚了。
“我在公司,中午回来陪你吃饭,”白慎行雀跃不已,多久了,她没有在一醒来就反身抱着自己要蹭蹭,没有在睡醒看不见自己人的时候打个电话找人,今日的这通电话,似乎让白慎行找回失去已久的温存感。
“好、”顾言始终浅缓着言语。
“嗓子怎么了?”哪怕她说的是一个字,细心的白慎行也能听出来她的不适。
“有点不舒服,”也许是昨晚哭多了,以至于这会儿嗓子直接哑了。
白慎行最听不得的是顾言说不舒服,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顾言身上出现的小毛病。
“让张岚给你倒杯水,”他紧张道。
“知道、你忙吧!”顾言知他们麦斯今日在迎检,可能会很忙,便善解人意道。
“中午回来陪你吃饭,”白慎行像是怕她忘了似的,再度重申。
这日中午,白慎行着急忙慌从公司赶回来时,顾言还焉儿在床上,半分不想动弹,于她而言,这个时候能好生的睡个觉比什么都舒坦,只可惜,这个想法对于孕后期的她来说,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现在的顾言深刻体会到医院里那些挺着肚子的孕妇一天到晚说巴不得早点卸货的感觉了。
“还不舒服?”白慎行回来第一件事情洗了手上去触摸她光洁的额头。
“你不是感冒了?”顾言见他上来,适时提醒一句,这声提醒让白慎行不免一声叹息,记仇的小妖精。
“好些了,”白慎行如是道,本就不是什么大感冒,吊了两天水若是还不见好,那真是白混了。这句好些了,引来顾言一声冷哼,他无奈叹息伸手将半靠在床上的她搂在怀里,将她手中的一本育儿经随手捡到床头柜上。阔别已久的温暖怀抱让她不由得低头在白慎行怀里蹭了蹭,抬头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白慎行在她发间落下一吻,顾言抬头想亲吻他的薄唇,却被白慎行闪躲开,她有些微恼,还有些不悦。
“过两天让你亲个够,”虽说是好些了,可亲密接触也是有一定风险的,白慎行无比小心谨慎。
顾言退出他的怀抱,颇为不爽的半靠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白慎行。
都说阔别已久再见必然是一番翻云覆雨,可她跟白慎行,似乎有点粗糙。
白慎行似是重新找回了那份安全感,对顾言似乎不在那么小心翼翼,而是大大方方的去爱,去感受。
此后的日子,顾言似乎过的颇为悠哉,公司里的事物一切落在了舒宁身上,而舒宁整日像是打卡似的来给她一日三餐的诉苦,基本上是一边吃饭一边来,用她的话来说是苦水倒出来,她的饭也能吃的爽些。
顾言深知管理一个公司需要耗费多大的精力人力物力,便每日每日的跟她说好话,做思想工作,十二月中旬,汉城下起了一场大雨,这晚,顾言在山水居书房对着电脑,眸中有些似有似无的光亮在闪烁着,这晚,白慎行有应酬,会晚归,此刻的她,必然只能坐在书房等着他归来。
大雨磅礴倾盆的往下倒着,整个汉城都被这场雨给洗刷的透彻,汉城某高档美容场所,里面躺着富家小姐跟太太们,时不时的低声交谈两句,私有很不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这顾轻舟再厉害,也是个要退位让贤的了,汉城的大小事物还不得我们大哥慢慢上手着来?”
“老二,慎言,”旁边那人似乎比较沉稳跟谨慎,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
“我也就这么一说,”那人似是懂了什么似的改口道。
在他们这个场子里面混的人都明白一些浅显的道理,聪明人稍微一提点便知道那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汉城选举在即,不过三个月的功夫,这圈子里有的是人心痒痒。
这晚,顾言电脑中收到了一个音频,她随手点开,听完之后删掉。
外面大雨倾盆,屋内一室宁静。
而这边,GL大楼灯火通明,许攸宁照常过来给这三位爷送吃的,顺带给他们送点换洗衣服。
舒宁还是跟往常一样让她去开房,这一次,扔给她的是钱包,不是卡。
“你这直接给我甩钱包了?”许攸宁拿着钱包在手中晃悠着问到。
“拿去花,姐养你,”屌丝的话语就跟这差不多了,许攸宁如是想着。
露西跟张晋在一侧隐忍着笑意,反倒是一脸坏笑的看着许攸宁,天晓得他们最近没日没夜的加班可是靠着人家三五不时送过来的好吃的续着命呢!
“应该的应该的,拿去吧!”张晋善解人意道。
养着也不过分,反正花的是顾言的毛爷爷。
这日,许攸宁跟往常一样拿着身份证跟钱包去对面酒店开房,让他们忙完之后能有个地方舒服的洗个澡。
这边,许溟逸正在公司跟秘书对冬季报表,手机上传来了声短信声,他下意识的侧头看了眼,随即似是不相信似的,拿起来再度认真看了遍。
随即甩下一众秘书,怒气冲冲的朝事发地点而去,胸腔内蕴藏的怒火似是在肆意灼伤着他。
舒宁要是敢花着他的钱去跟别的男人开房,他一定要断了她的腿。
他是这么想的。
舒宁不知的是,她被许攸宁无形之中给坑了一把。
那个傻逼女人,独独抽了许溟逸给她的卡去开房,真不怕闹出人命呢?
途中,许溟逸刻意隐忍怒火给舒宁拨了个电话,问她的行踪。
“在公司”,她是如此回答的。
谁知许溟逸竟然恶狠狠道,“你最好不要骗老子。”
舒宁一把挂了电话,还不忘骂骂咧咧来一句,“神经病”。
张晋跟露西对视一眼随后耸耸肩,表示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没什么好稀奇的,自从舒宁顶替了顾言的位置,他们每天都能见到舒宁骂顾言骂许溟逸的场景,骂顾言基本上是当面骂,骂许溟逸永远都是事后骂,至于为何?大家知道就好。
许攸宁前脚拿着她的钱包回来,后脚许溟逸就踹门进来,身后响起的声音让她吓一跳,刚准备转头骂人,一看见是自家老大瞬间就怂了。
有些焉焉儿的避到一侧,这种时候老大一般是来找舒宁的,不会是来抓她的。
“你去开房了?”许溟逸怒气冲冲的望着舒宁,他每天有一万种想捏死她的冲动。
“我天天都开房,”舒宁完全无视他那要杀死人的眸光,随即将目光转向许攸宁,个傻逼娘们儿,干点事儿都干不好。
指着许攸宁在指了指大门道,“滚。”
哈?许攸宁蒙圈了,关她什么事儿?
“我没告诉老大啊~”许攸宁可怜兮兮道。
“舒宁,”许溟逸爆吼,自己做错事儿了还怪别人?
“你吼毛线啊吼,特么一屋子的蠢逼,”舒宁也是恼了,加班熬夜本就不爽,晚上回去还得伺候这个狼性的男人,熬夜通宵需要找个地方洗澡这会儿也来逼逼,就没见过这么啰嗦的人。
她这一屋子的蠢逼自然是骂许攸宁跟许溟逸的,一个开个房都能开出事了,一个破大点事儿都能来瞎逼逼。
“骂谁呢!”
“骂你呢!”她吼。
“老大,”许攸宁觉得还是得澄清下,不然容易引起误会。
“说,”许溟逸赏给他一个字、面部表情始终恶狠狠的瞪着舒宁。
“那个、房间是我开的,给他们加完班洗澡用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了?说完了都给老娘滚,没一个好东西,”她也是恼火得很,本身手上有些东西搞错了拉着露西跟张晋在连夜加班改过来,这会儿还来闹她,不摆明了就是让她不痛快吗?十二月哪一件事情不是紧锣密鼓的筹备着,这会儿哪有什么闲工夫去跟他们瞎比比。
舒宁暴怒的眸子扫着他们二人,露西跟张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低头办公,见许溟逸不动,舒宁气不过操起桌面上的杯子往他身上砸去,却被许溟逸稳妥的接在手中,随即迈步过去将杯子放在她面前,对许攸宁道,“送你回去。”
离她远点,最起码这会儿是的,许溟逸有些心虚的离开GL,舒宁忍着一宿没发火,直至鱼肚泛白才停歇下来,三人去旁边酒店洗了个澡,洗去一身疲惫继续投入第二天工作。
上班时定下来的生物钟不会轻而易举改变,她睁开眼眸第一眼便是侧头看钟,发现才六点多有些许绝望,她太闲了,闲到有些闲不住。
动弹了下,白慎行似是感受到了似的微微松了手让她能稍微动的舒服些。
“醒了?”他柔声问到。
“恩、”她浅应道。
“还早、再睡会儿,”一连多日她的作息时间似乎还是跟以前一样并未有什么改变,白慎行认为、这并不是个什么好的现象。
“恩、”顾言翻身在他胸前蹭了蹭,凸起的肚子正好顶着他,白慎行看见她这模样不免轻声浅笑。
这日早晨,白先生在书房看秘书发过来的行程,突然听见衣帽间传来一身惊叫声,他吓得手中的平板都扔在了地上,直接朝衣帽间而去,天晓得、他这每日只要见不到顾言就过的有些心惊胆战的、更何况此刻衣帽间传来如此惊恐的叫声,他更是紧张的不行。
“怎么了?”白慎行推门进去见她站在衣帽间的落地镜面前,将肚子上的家居服捞起来看着自己的肚子。
白太太为何会发出如此惊恐的叫声?因她昨日看肚子还好好的,结果今晨在起来看的时候突然发现上面跟布满了蜘蛛网似的,全是妊辰纹,虽说她在书中也见过,可此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竟就觉得如此恐怖。
白先生惊恐的过来握着她放在肚皮上的上,压下心底的惊恐,柔声问到;“怎么了?”
“好丑,”白太太眸间不满水汽,不都说这个东西是因人而异么?为何自己会长?
她看见自己白皙的肚皮变的跟西瓜一样时只觉恐怖。
白慎行这才将眸光投到肚子上,发现上面布满了妊辰纹,瞬间就知道她为何会惊叫的那么大声了。
“不丑、为人母的标致,一点都不丑,”白慎行并不觉得这样妊辰纹丑,相反他很自豪。
这是他太太为他孕育后代的标致,一点都不丑。
“可我觉得丑,”顾言泪眼汪汪的看着白慎行,那模样似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一点都不丑、真的。”白慎行肯定道,生怕顾言会因这些孕辰纹会心情不好。
顾言似是意识道问题所在,如果她此刻被公司里的众多事物缠的脱不开身,此刻定然是不会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可此刻的她、闲的厉害,似乎每天除了看书几乎没什么事情可干,舒宁偶发过来的文件顶多也只是让她预览一下,觉得没问题便签了字给他们发回去。
闲的流油的她似乎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甚至是一些日常琐事上。
顾言深知这一点。
从她早上六点多睁开眼的时候就注定她这一点会很难熬,早上六点到晚上九点,十几个小时的时间。
只有她一人在山水居,说话的人顶多也就是个张岚。
今晨她看见自己肚子上布满妊辰纹的时候第一反映便是错愕。
随后便是惊吓。
白慎行也感觉的,顾言近来的情绪似乎起伏颇为厉害,从上次大哭一场之后。
顾言放下公司回家养胎,他是高兴的,可以说是连日来想着的事情就此落下了,可问题也随之而来,整日呆在山水居的顾言似乎并不那么好过,张岚的话语告知她,她每日除了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在书房以外,其余的时间几乎都是端着一本书在发呆,几乎没有翻过页,也不找人说话。
这样的顾言、白慎行甚至比她在公司的时候还担心些。
以至于让以往标准的一天三个电话变成了一天n个电话。这日早晨白慎行安抚了她许久才稍稍好些,当白先生穿戴整齐准备去公司的时候,白太太似是小孩子心性上来了,拦在门口不让他走,任由白先生说尽了好话也没用,山水居上上下下的佣人们在心理闷笑,见先生被太太这小性子折磨的无可奈何的模样好笑。
许赞站在门口等了许久不见老板出来,进屋查看时见到如此景象,也着实是明白了老板的苦衷。
最终、白慎行也是佯装拉着脸吼了一句,白太太才焉焉的收了性子,白慎行哪儿舍得吼她,见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便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说尽了好话,好言好语的劝着,直到顾言缓缓点头,他才起身离开。
九点的会、现在已经八点四十了,显然是来不及了。
白先生被白太太缠的如此模样也实在是不容易。
这日上午、顾言在山水居发呆之际,接到顾轻舟电话,邀她面谈,她应邀去了市厅办公楼。
却不想进去时见到的不止是顾轻舟,
还有梁意,顾言清浅的眸子扫过去,让梁意狠狠一颤。
自上次在停车场见面已经过去许久了,今日在顾轻舟的办公室相见,确实是让她有些诧异、她找自己还是找顾轻舟?
“来了?坐吧!”顾轻舟起身迎着她,见她大着肚子有些不方便,看了眼发现身后有人跟着,便落了心。“您找我?”顾言似是有意无意忽略梁意的存在,顾轻舟将她表情看在眼里,心中微微叹息一声。
“恩、你妈想看看你,去山水居不方便就让你下来了,你们聊,”顾轻舟深知她跟梁意两人无论在有隔阂也是母女关系,于是不问及顾言的意见将空间留给他们。
顾言坐在沙发上浅浅的看着梁意,梁意眸间的炽热落在她身上,让她有些许不适,她想、她并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多呆。
“您找我?”她浅缓道。
“许久没见、想看看你,没想到你都要为人母了,”梁意有些不可置信,上次见面并未看出她怀孕。
“恩,”她应声道。
孕后期、她不是没想过怀孕不易,如今梁意坐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竟然有些同情面前这位母亲,她这个做女儿的似是有些过分了,世人常说、你若是不理解父母的苦衷,等你做了母亲便理解了。
她向来不信这句话,可此刻、竟然有些许相信了。
如今的她只是理解了十月怀胎不易,可并不能理解她当初的做法。
“多久了?”梁意小心翼翼问到。
“一月底的预产期,”顾言如是道。
现在十二月中旬,身旁不能离人,所以她每次出来的时候山水居最低是两个人跟着她一起出来,今日是张岚跟郑武。
“好快,”她似乎在知道她怀孕跟快要生了在同一时间。
“到时候、我能去看你吗?”她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顾言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缩紧,随即便松开,她理解怀胎十月的辛苦,可如今梁意这可怜兮兮的模样不免让她心中愧疚感肆起。
她应当如何做才能让顾家跟陈家的人都好过些?
思忖了许久、才缓缓到;“如果您觉得没问题的话。”没问题嘛?如果梁意跟白鹭撞在一起了会是何等局面?顾言不免在脑海中放映着这样的画面。这句话让梁意僵住了,顾言并没有直接给她发通行证,而是让她自己决定,端起面前的玻璃杯掩饰自己唇角泛起的苦涩。
“我今日来找你父亲有点事,顺便提及了你,所以、抱歉了,”梁意是何等无奈,她从未想过见自己的女儿还要道歉的。
如今这种局面、让人不免心寒。
“我知道,”顾言浅答,并未准备跟她多言语什么。
聊了两句准备起身走的时候,浅缓的声音缓缓开口道;“以往我一直不能理解你,甚至有些怨恨你,可直到今日我做了母亲之后才明白怀胎十月的不易,我感激您给我生命,但同样的、我在度质疑,生养一个孩子如此不易,您是怎么做到对我不闻不问,一转身就投入新家庭的,您又是如何在多年后的岁月里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点我的,梁女士,如果我是你、我一定做不到一转身就投入新家庭,还将自己的孩子接过去目睹您是如何跟他们幸福生活的。”
怀孕的不易她已经体会道了,或许在这个孩子出生后她不知该如何做一个优秀的母亲,但最起码的一点是、她不会抛弃她,因为年少时的种种,让她势必要给自己的孩子一个温暖的家庭,而不是像梁意那般,为何一己私欲离开家庭,转身投入道新的生活中去。
“当初您跟我父亲离婚,是因为聚少离多,他不能给你很好的宠爱跟呵护,但我父亲出于对你的愧疚直接净身出户,也算是给了你补偿,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但若是梁女士想来找我父亲批医院那块地皮的话,还是不要开口的好,你没资格,汉城人人都知晓我父亲退任在即,最后几个月的任期,您莫要做什么让他为难,对他不利的事情,若真是那样、别怪我。”
顾言说着两段话的时候眸中的残忍无情尽显无疑,她本不想跟梁意多说什么、可此刻她出现在顾轻舟办公室她想不到第二个理由,陈兴海医院要建新院区,新院区的地皮由这边审核,这件事情应该是下任市长解决的,可她应当是怕新任市长不卖他们面子,直接找顾轻舟来了。
这些事情,顾言一早就知晓了。
当初他们结婚处于爱情,离婚、是因为梁意忍受不了婚姻中的寂寞跟聚少离多,她六岁之前不止一次听见他们争吵,但具体内容记不太清,直至后来她才知晓,当初他们争吵的原因是因为梁意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任何事情都只能至极杠,所以每每顾轻舟从下面乡里回来的时候,梁意便会抓着机会跟他大吵一架,直至后来离婚。
顾轻舟处于对梁意的愧疚,离婚的时候选择净身出户,汉城所有的房子钱车,悉数给了梁意。
她拿着这笔钱去创建了现在的意美美容,而顾轻舟在离开她之后不得已的接受了顾家家长顾老爷子的帮扶。
这些陈年往事本不该拿出来说,可此刻梁意出现在顾轻舟的办公室让她想不到还有什么是可以让她亲自下来找顾轻舟的。
梁意这样的女人、够聪明,却也够傻。放着好好的市长夫人不当甘愿嫁给一个医生。
“你可以说我的不是,但你不能怀疑我跟你父亲在一起时的感情,我嫁给他是因为爱情,我离开他、是因为他给不了我爱情,每个人要求的人生不一样,有人要钱,有人要爱,而我占据第二种,离开你父亲是我们当时最好的选择,你应该庆幸的是我跟你父亲离婚了,不然你的童年绝对是活在一个鸡飞狗跳的环境里,顾言、你没经历过我们那个年代的艰辛,断然不会理解我跟你父亲当时的抉择跟选择,我今日来、确实如你所说是来争取那块地皮的,这件事情我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不会白白让你父亲帮我解决,公归公私归私,这些我都知道。”
梁意像是不能忍受顾言残忍无情的语言似的,将自己心中的想法悉数说了出来,每每她的女儿刺激她的时候她像是快要死去似的,难受的紧。
她跟顾轻舟的婚姻是个错误,她知道,可她不能忍受她的女儿这么评析她跟她父亲的婚姻。
他们这一辈人的抉择跟选择不是现在的年轻人可以轻易评价的。
“我不后悔离开你父亲,”梁意将这五个字说的字字清晰。
“你的代价是什么?金钱?我们顾家缺钱?还是你觉得白家缺钱?你给出的代价,没有人稀罕、但若是我父亲帮你批了那块地皮外人会如何说?梁女士,您的自私、这么多年从未变过,”梁意对她的道德绑架,对她的要求,她都铭记于心,这么多年、什么都变了,她的自私却从未变过。
从小,她打着想她的旗号让她去陈家一住就是一个暑假,单从未问过她想不想,她每每看见梁意跟陈墨陈诺他们表现出母子情深的时候她就难受的紧。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自私的,”梁意似是懂了似的缓缓点头。
顾言不想在跟她多费口舌,拉开门出来便见顾轻舟站在门前跟秘书交谈什么,见她这么快出来像是有些错愕似的。
顾言支开秘书,也不顾及身后的大门是不是没关,直接开口道;“您任期降至,该您管的事情您管、不该您管的事情您别管,一把年纪了,也该颐养天年了,您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着外孙出生,其余但凡是有些冒险的事情,您三思而后行。”
顾轻舟今年五十多,可以说是能退休了,也能如顾言所说的那般回家颐养天年,往后的这几个月里似乎尤为重要,出不得一点差池。
这些他都懂。
梁意坐在办公室将顾言的这番话听在耳里,她心底狠狠的往下沉了一下,颤抖的手扶着沙发站起来,拿着包出了顾轻舟的办公室。
这晚、顾言回去吹了一股子枕边风,白慎行将电话拨给顾轻舟的时候他此刻正在老爷子的房里跟他说这话,老爷子虽说大限降至,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护理人员的精心照顾并没有让他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您要是有什么不舒服要说出来,都八十多的年纪了,不能在那么犟了,如今您那几个战友,还有几个人是在的?您现在能多替他们活一天是一天,”顾轻舟一边剖着手中的橘子一边跟他轻缓的说着。
“你倒是教训起我来了,”顾老爷子似是很不屑道。
“打小我们爷俩交流的机会就不多,从小我就是跟着警卫员一起混大的,反倒是您现在病了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了,我才能跟您像父子一样坐在一起谈谈心,若是您现在还好,只怕我们是没这个机会的。”他的这番话语似是让老爷子很赞同似的,大笑了两声。
顾轻舟在跟老爷子说这话,白鹭拿着手机上来,说是白慎行电话,他只能办起身去接,老爷子直接开口道;“在这里接、让我听听白家那小子要说什么。”
老爷子虽说卧床不起,但华语中却不失那份中气十足。
“父亲,”白慎行在哪测打招呼道。
“慎行啊!怎么了?”顾轻舟问到。
白慎行在那侧端着茶杯缓缓道;“前几日在外面看中了一套笔墨纸砚,想留着以后小孩大点给他用,不知好不好,想请您过来看看。”
“好好好,”顾轻舟似是很乐意似的,直接开口应到。
老爷子在一旁轻哼了声;“男孩子用什么笔墨纸砚?又是个文秀才。”
白慎行在哪测将这句话听在了耳里,也不生气,反倒是来了句;“文武双全是一定的。”
这才让老爷子稍微好过了点。
“言言说,以后孩子生了头几个月就请月嫂跟奶妈带,稍微大点了还是要自家人带着好些,我跟言言工作都忙,我爸您看见了的,所以、想来征求下您跟姑姑的意见,”白慎行这话所的滴水不漏,顾言说外人带不放心,不好,也是有依据的。
她本意是想告知顾轻舟不要在任期最后弄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那到时候只怕是追悔莫及了,如今只好借白慎行的口说这些话了。
提醒顾轻舟可以回家安享晚年颐养天年了,在家带带孩子养养花草什么的都挺好的。
白慎行挂了电话端着杯子进卧室、见顾言拿着平板在刷这购物网站,坐到她身侧看着她浏览的东西,时不时给出意见。
“说好了?”顾言出声询问。
“恩、跟爸说了,”白慎行应到,见她在平板上浏览这粒子玩偶,看见一直小黄鸭便伸出手指着道;“这个挺好。”
顾言伸手加进购物车,轻缓的朝白慎行开口;“怀孕之后我突然能理解梁意的艰辛,可我在办公室突然想到她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时候,意识道原来这么多年她的性子从未变过,这种节骨眼但凡是有点良心的都不会借机让父亲帮着做什么事情,若是做了不明摆着让上面的人查下来嘛?”
她一开始没想到的时候是有些怜悯梁意的,甚至还觉得自己这个女儿真的做不好,可是此刻尼?当她知道梁意此行有所图的时候,她心都凉了。
“长辈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了,汉城这几个月不太平,父亲是知道的,他混迹政治圈上这么多年,应当是知道该如何做的,不要操太多心,”白慎行伸出手摸着她长到锁骨的短发。
顾言侧着头在他身上蹭了蹭,见他手中端着杯子准备接过来喝口水,白慎行偏开;“茶、不能喝,我去给你倒水。”
白慎行谨慎对待顾言的每一件事情,今日她能开口跟自己说这么多也着实是让他心理暖洋洋的,连着几日担心她心中郁结,会不会有产前抑郁症什么的,今早的那番闹腾更是让他心都碎了。
顾言接过白慎行递过来的水,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完,将杯子递给他。
白慎行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在梳妆台上,思忖了片刻才跟她柔声道。
“我明日要出差,让妈妈过来陪你好不好?”整个下午白慎行都在思忖这如何跟顾言提及这件事情,本以为出差不过是一件小事,可今日他出门顾言拦在门口的模样让他心都疼碎了,想到这次出差可能要一个星期,怕顾言不高兴,此刻便柔声开口道。
果真、原本低头刷平板的人儿抬起头诧异的眸光看着他,有些不高兴还有些阴沉。
“去多久?”清冷的话语让白慎行内心一滞。
“一个星期左右,我尽量早点忙完回来,”白慎行说的无比认真就差举着三根手指发誓了。
白太太此刻并不是很高兴,本来一个人在这诺大的山水居已经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了,现在白先生还要出差。
顾言从十七岁开始,从未因为生病之外的原因停歇下来过,这是头一遭,十年来她头一次无所事事的休息这么久,本就有些不习惯有些胡思乱想,此刻白慎行这话,更是让她眸间都冷了。
“不许去,”她霸道开口。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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