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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先生,”她低沉的嗓音在车厢里流淌出来,郑武稳妥的将车子一路驶向山水居,她不似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何乔汉生会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她的女儿乔欣应该会在汉城监狱度过下半生吧!
乔汉生似乎也没想到顾言会直接道出自己的姓氏来,像是有些疑惑道,“没想到顾总还记得我。”
他与顾言之前不过就是见过几面而已。
“乔先生慈悲为怀,在汉城怕是没有人不知您了,”顾言言语之间颇为谦虚,轻柔的话语让人听得心情愉悦。
“不知顾总有没有时间,乔某想邀你共聚一番。”乔汉生此刻心累的很,自己公司被上面的人查了许久之后才放过他,说是放过实则该影响的事情都影响透彻了才让他走人,不想出来以后自家的独生女因为驾车出车祸进去了,老婆老婆也一撅不振,整个乔家此刻就像一颗随风摆动的枯树,搞不好就要消散而去,此刻他约顾言见面,也实属是想谋一条活路。
顾言听此言微微蹙眉,可好奇的心里止不住想知道他是何事,便浅声道,“好、不过我近日不便,地点订好了我通知您。”“好好好,”乔汉生连声应到,顾言能答应他已经是不敢置信了。
“怎么了?”顾言收了电话,陈涵出声问到,听这意思是要有工作?
“乔先生打电话约我见面,”顾言旋转着手中的手机,她很好奇。
“他约你何事?这乔家最近动荡不安的,还是小心谨慎为好,若是约地方见面往自己的地盘去,别让有心人钻了空子,”陈涵知晓她应下来的事情不会轻言改变,于是便提醒了两句。
反倒是顾言头一次听见陈涵如此指点她,觉得有些清奇。
不免嘴角牵起一抹浅笑,“约我何事不知晓,要是知晓我就不会应了,”实则她没什么劲去跟那些人周旋。
“等这两日慎行回来在给你去,”陈涵担忧。
“估摸着他是约不到慎行才到我这里来的。”顾言如是道,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白慎行跟她之间,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先约白慎行,乔汉生退而求其次只怕是知晓白慎行不好约,拐个弯到她这里来了,这乔汉生也算是有点脑子的了。
“到是个有脑子的,”陈涵似是漫不经心的给出一句赞赏。
顾言缓缓点头,也算得上是了。
一路驱车回山水居路上时顾言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乔汉生近来约她何事?因为乔氏?还是乔欣?若真是这两种中的任何一种只怕都不那么好解决,这个局本身就是她设的。
若是当事人有事来求她这个设局人只怕不那么好解决,顾言在思忖事情时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楼梯,一脚踢了上去整个人站不稳的向前倾去,跟在她身后的陈涵想伸手拉住她,却不及郑武眼疾手快,迎在门口的张岚看的心惊胆战,这要是摔下去了只怕是交不了差。
陈涵吓得脸都白了,白慎行这么交代她,让她看好顾言,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可如何是好?
“言言,”陈涵轻嗔的喊了声,顾言也是后怕,自己也没注意道。
这后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是要直接早产的。
“我注意,”她勇于认错,刚刚是自己在想事情没注意一下踢上去了。
“快进来吧!看看脚踢着没,”张岚见陈涵不悦赶紧出声招呼人进来。
自今日发生这等小事之后,陈涵愣是给她做了半个多小时的科普工作,无异于谁谁谁孕后期不注意孩子早产,住了多久的温箱,宝宝后来发育不好,身体跟不上老生病,陈涵一直在跟她说这些,听的顾言是既无奈又心惊胆战。
愣是不敢言语,知道白慎行打电话过来她才得以解脱,陈涵接了电话说了一番之后她才意识到,她没解脱,只是换了个人来给自己做工作而已,陈涵今日也着实是吓着了,她伸手没抓住人,若不是郑武只怕她这会儿已经进医院了。
非得跟她说说事态的严重性。
顾言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拿着手机迈步上楼进卧室反手锁住门,确定陈涵不会进来之后就有些面色不悦了,“说够没?”原本在严肃跟她聊着的白慎行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冷冽给制住了。
“我都知道了你还老说老说,又不是小孩子,你跟妈两人连着都快说个把小时了。”顾言也是没好气的抱怨了声,她是真心觉得够了,说了个把小时了都。
任由她再好的性子也禁不起人家这么唠叨。
“你还有脾气了,”白慎行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抱怨,虽说话语有些严肃,可面上确是带着宠溺的笑容。
“我怎就不能有脾气了?”白太太反问,有些莫名其妙甚至还有些不悦。
“好好好,可以可以,还闹上了,”白慎行似是拿她没办法似的赶紧停止这场谈话,顾言隔着手机隐约都能听见那侧的人在喊他,本以为白慎行会收了线去忙去的,哪儿晓得他倒是不忌讳直接跟那侧的人说起了什么,一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白慎行下达完命令之后拿起手机喂了声。
“我在,”顾言开口道。
那侧白慎行稍稍有些愣住了,经年之前他无数不眠之夜都在幻想着顾言跟自己说这么一句,他别无所求,只要顾言在,就好。
而今日顾言这句话似是直击他内心最深处,让他半晌说不出任何话语来。以往觉得可遇不可求的事情,现如今似乎在平常不过。
“白慎行?”顾言听那侧许久都没有声响便轻喊了声。
“我在,”白慎行反应过来也给了她这么两个字。
“你要是忙就去忙去吧!”顾言想着他能早点忙完回来呢!
“吃饭时间,”他也只有在吃饭上厕所的时候才得空给顾言打个电话什么的。
“那你好好吃,多吃些,”顾言轻笑道。
“揶揄起我来了还?”
“不行?”顾言挑眉问到。
“行、你是老大你说怎样就怎样,”白慎行一副唯你是从的语气让顾言想起昨晚保险柜的那份文件,随即有些阴阳怪气道。
“我可不敢当老大,换句话说就没见过我这么怂的老大,”我要是老大你会把我城北那块地给翘了?
白慎行正想回她句什么,那侧的声音传来似乎是通知他开会的事情。
“吃过午饭记得休息会儿,”白慎行交代着。
“我先挂了,这几天天气不好不要乱跑,”似是不放心似的再来一句。
“恩。”
“想我吗?”顾言正准备撂电话白慎行在那端又来了句,她愕然,随即浅语道,“每天都想。”这日中午吃饭期间陈涵接到牌友电话约她出门大牌,陈涵想都不想直接果断拒绝,对方问及原因她直说身体不适,却没说是因为儿媳妇儿怀孕待产不方便,为此,顾言稍稍有些疑惑。
“慎行说,还是保密的好,没必要人尽皆知,”白慎行只是不想有心之人就这这件事情大肆宣扬,他想给顾言一方净土。
他建山水居的初衷也在此。
顾言缓缓点头,原来是这样。
午饭过后她联系舒宁请她来趟山水居,舒宁明显表示不愿意。
于是顾言只好就上午乔汉生给她打电话的事情告知舒宁,舒宁这才有些诧异道。
“他联系你?寓意何谓?”舒宁也算是这个局的策划人了,如今圈里的小丑来找他们,自然是想知道为何的,这种是个还是小心为好,能不见就不见。“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顾言是这么想的,一个人的思想必定有限,何况她现在脑子似乎也不是那么灵光了。
“面谈,晚上,现在没空,”她很忙,找、自从顾言不那么争气之后,她的日子简直就是难熬。
每日每日的都是煎熬。
陈涵见顾言下午并没有休息,便开始催促她休息会儿,顾言轻声应着进了房间,可进去之后却也只是坐在屋内端着本书浅浅的看着,月份大了之后,睡觉似乎也是见奢侈的事情,睡不安稳。
期间张岚端着杯子跟水果上来,示意她不要太过劳累,顾言浅应了声,随即淡然道;“若是夫人问起来,说我休息了。”
不想让陈涵过分担忧。
“好,”张岚应允。
她低头便将视线投到膝盖上的书籍上,从一点呆到三点她才缓缓下楼。
“吃点水果,”陈涵正巧从厨房端着水果出来,见她下楼,便招呼她一起。
顾言迈步过去,将陈涵洗好的水果捻起来吃了。“睡得如何、?”陈涵问到。
“肚子太大了,”月份越大睡觉越来越睡不安稳,这几日白慎行不在,她晚上连个依靠都没有,简直就是折磨。
“还有一个月,熬过了就好了,”陈涵出言安慰。
“恩、”她浅浅点头,也只能是熬着了,不然还如何?“辛苦你了,”陈涵看着她一脸心疼道。
倒是顾言有些许不好意思了,明明是她怀孕,怎还让长辈跟自己说这话,一时间弄得她不知如何接这话。
只得时尴尬的笑了声。
陈涵见她如此似是颇为好笑的看着她道,“还不好意思了?”
本就有些许不好意思的顾言听闻她如此一说更是脸红的跟个什么似的。
陈涵素来喜欢女孩子,当初跟白朗准备要个女儿的时候身体条件不允许,每每小时候白鹭将顾言带到家里来的时候她就在想,这糯糯的小姑娘要是是自己女儿就好了,不料如今真的成了她半个女儿,特别是昨日顾言在外对着人那样一番介绍自己之后,
“你跟慎行日后一定要生个女儿,儿女双全人生才美满,”陈赫思及此不免跟顾言说到。
儿女双全?她没想过,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她是这么想的。
这晚,舒宁帮到六点多被顾言电话催促着离开办公楼,这日下午、顾言就吩咐下去让多准备一人份晚餐,还特意吩咐厨房做了几道舒宁爱吃的菜品。
舒宁从公司出来时并未注意周围环境,可当她看清的时候似乎已经为时已晚,有人在跟踪她,而且现在她已经临近山水居了,这会儿才发现是否有些后知后觉。
原本坐在沙发上跟陈涵一起刷着购物i网站的人看见桌面上的手机发出的信号不免直蹙眉,呼啦起身。
“张岚,”陈涵别顾言突如其来的动作跟响亮的声音吓得有些蒙圈。
“怎么了?”陈涵焦急问道。
顾言似乎并未理会她,而是略微急促的朝院外而去。
“郑武,”她换了人喊道。
“太太,”正在值班的郑武被这突如其来的高喊声给吓住了,立马狂奔而来。
顾言立马将手机扔给他;“去、开车跟着上面这辆车。”
郑武看了眼有些莫名其妙可抬头见太太如此恐怖的脸色,便闭了嘴直接去了。
顾言一脸阴沉的站在山水居大门前,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陈涵站在一侧不敢轻易开口,甚至是有些惧怕,她似乎没见过如此阴冷的顾言,此刻她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确实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舒宁将信号发给顾言之后便玩味心肆起,开着车在环山水居的路上飙起了车,跟着她?不想混了。
她还从未在这方面输过,许久没玩玩儿了,不怕你你来好了。
到要看看你能有多牛逼,跟踪姐?
只怕这人也是个没脑子的人,跟人跟到白慎行地盘来了,着实是不怕死,若是怕死,只怕早就调头就走了。
外界谁人不知山水居是整个汉城独居一隅的存在,也是个禁地,山水居鲜少招待客人,不请自来只怕是白董不会仁慈。
你想死?那死之前先让你疯狂一把。
当顾言坐在山水居监控室看着舒宁在跟身后的人在玩车技的时候整个脑子都突突的跳着,真心是不怕死的人。
山水居四周环山,道路难走,平日里有人开车时速都不会超过四十码,许攸宁这会儿竟然在夺命狂奔。
这到底是谁不要命?
“太太,”监控室的人见顾言撑着额头在桌面上一副颇为头疼的样子,不免担忧的喊了声。
顾言挥了挥手,表示无碍。
伸手将电话拨出去,随即不悦道;“玩够没?”
有心情跟人玩证明工作还不累。
“碰到个傻逼不得找点乐子玩玩儿啊?”舒宁倒是不以为意。
“将人引上来,”她开口道。
“算了、看来也是个没坏心的,让他吃点亏好了,”舒宁说着原本在狂飙的人一脚刹车踩到底一个甩尾,将对方别到了山体上,一声巨响,响彻天际,随即她吹着口哨乐呵呵的拍拍屁股走人,那模样要多潇洒有多潇洒,赶过来的郑武正好看见这一幕,不免有些心惊胆战,这女人、真狠。
收拾别人的时候似乎不管人家死活,他调头看了眼撞上山壁的车不由得一阵恶寒,山水居的用餐时间原本是六点半,结果今晚硬生生拖到了七点半,陈涵眸子里有些不大乐意,见到舒宁时似乎更是有些不悦。
舒宁今日倒是颇为识相,没有跟她杠上,但也没有要好到点头问好的地步。
顾言并不想让陈涵知晓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招呼舒宁入座,“其实我可以吃了再来,”免得看你婆婆的脸色,舒宁是这样想的。
顾言并未言语,只是赏给了她一个白眼,“在哪儿吃都一样。”
舒宁在吃饭的间隙似乎准备争分夺秒的想知道事情的经过,但碍于陈涵在场,只是阑珊的聊了两句便止了语言。
“乔汉生找你应该不会有别的事情,”晚餐完后,她与顾言两人上了二楼顾言的书房,此刻一进门还未待们关紧,便言语道。
顾言倒是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似的,迈步到桌面上端起张岚提前端进来的热水,喝了一口看着她浅语道;“应该是的。”起初、她与舒宁两人策划这场戏的时候便没有将这一幕规划道里面去,今日乔汉生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她有些愕然,第一反应便是有人拆了她的台,她知晓的是这汉城藏了一个人,一个知晓她过往的人,但她不敢保证那人是否知道的更多。
“应该谨慎行事,毕竟这汉城还藏了一张王牌,我们至今还为找到,”舒宁语气中有些凝重,她与顾言近日来想张那张王牌抽出来,可显然的,对方藏的深是一回事,顾言此刻不想挑起暴乱也是一回事,若乔汉生约她别有目的,只怕是请不那么好解决。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乔汉生这边应当如何解决?”顾言征求她的意见。
顾言的这个问题,似乎为难舒宁了,在设计这个局之前,他们并未想过应该有何后续,可此刻乔汉生突如其来的约见让她们不得不想到底是何事。
真是颇为烧脑。
“头疼,”舒宁迈步到一侧的书柜上,看见上面放了瓶洋酒,也没仔细看,拧开瓶盖直接对嘴吹。
顾言靠在一侧的书桌上看着她豪爽的动作将口中的酒咽下去,等了良久才听她缓缓道;“试试水?”
有种反主动为被动的感觉,但貌似此刻除了这个方法好像没有别的方法了,许是他们想太多,“现在未雨绸缪似乎已经来不及了,与其干想不如大大方方接受。”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顾言两手握着杯子缓缓的转悠这,兴许是这样的,兴许只是他们想太多,只是他们在庸人自扰。
“极有可能,”舒宁似是很赞同的举了举手中的酒瓶。
“喝完再走,”书柜里的半瓶酒是她很久之前放进去的,因那日跟白慎行有些不愉快的争吵,而他紧接着出差不在家,那晚她也是心中有事响了大半夜不能入眠,便去酒柜寻了瓶酒上来,喝了一小半,今日这大半瓶只怕是留着舒宁解决了。
听顾言这么说,她抬手看了眼手中的酒;不免惊愕;随即似是惊呼道;“有钱人都像你们这么暴癥天物么?”
舒宁的话语让她有些莫名其妙;侧头问到,“什么?”
“我感觉我喝下去的不是酒,是毛爷爷,”舒宁这话惹的顾言一阵冷笑,随即似是很无所谓道;“你要喜欢、白慎行的酒柜里有好多。”“我喜欢,”说着她端起面前的酒瓶浅饮了一口。
顾言无意侧目看见夜空中明月高挂,回汉城这么久、她似乎第一次见到如此清明的月亮,不由的眸间露出了惊讶之色,舒宁顺着她的目光朝窗外望去,之间天边明月高悬,似是引路明灯照耀着他们前行,不由的心中升起一抹苦涩,仰起手中的酒瓶干了一大半。
“万影皆因月,千生各为秋,”顾言心中生出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便随口将她吟了出来。
倒是舒宁在一侧不屑的轻嗤了声,随即有些轻嘲道;“明月于我是归途,于他是黄泉灯。”
顾言握在手中的杯子明显一顿,随即转身将眸光投在舒宁身上,只见她此刻靠在书柜前端着酒瓶的模样似是很颓废,嘴角明明挂着笑,可这笑在清冷明月的照耀下竟然显得如此寂寥。
黄泉灯也好,归途也罢终究是美景,当然、这话顾言不敢轻易言说。
冬日寂寥的夜晚夜空高悬的明月似是别有一番风味,一人靠在书桌上一人靠在书柜旁,同样是清冷孤绝的女子,同样寂寥的面容,让这书房的温暖的装潢到显得有些黯然。
窗外明月高悬,屋内一室宁静,静的可怕。顾言手中握着的杯子缓缓转悠着,似是在感受杯壁传过来的温度,直到手中杯子近乎冷却,她才缓缓开口;“这两日尽是想到我们以往在一处的时候,可一睁眼发现是梦境时不免又有些静默孤廖。”
过往的一切并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反倒是那些根深蒂固的东西在心底的根越扎越深,大有要驻扎在心底永不消散之意,连续几晚午夜梦回顾言都想到了柏林那个血红的夜晚,惊醒时才发现不过是梦境而已。
而舒宁呢?自那日许溟逸闻她有何想法之时,她连日来也是无数次梦见那个孤苦无依的夜晚,不曾想到的是顾言也是如此。
她似很平常似的端起酒瓶朝着顾言高举了下、语气平和道;“我也是。”
听她如此说,顾言是惊愕的,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想多了,不曾想舒宁也是如此,随即抬起手中的杯子对着她高举,浅缓喝了口杯中冷却的白开水。
按了内线让张岚上来、张岚将她杯子冷却的水换成热水之后,顾言张口喊住她;“送两瓶好酒上来,带杯子。”
张岚有些为难的看着她,生怕是她要喝酒,顾言这才将眸光扫向靠在书柜前的舒宁,张岚了然、点头出去。
“山水居的佣人似乎都挺识相,”这是舒宁给张岚的评价。
顾言靠在书桌上,眸光扫到电脑前一盆仙人球,伸出之间在仙人球的刺身上缓缓点着,似是不怕扎着手似的,反倒是舒宁有些随意的走过来,将手中酒瓶里的最后一俩滴酒倒进了仙人球的盆里。
随即抬眸看着顾言语气平稳道;“你说、它还能活多久?”
这世上有的是人想给你喝毒药,那么这盆仙人掌尼?在被烈酒灌溉之后能活多久?
顾言似是毫不在意舒宁此刻的举动似的,缓缓摇头道;“不知。”原本撑在桌面上的舒宁抬眸看向顾言的肚子,“你若是能早点卸货,只怕这汉城年底就热闹了。”
“你照样可以坐到,”顾言从不觉得舒宁有不行的时候。
“我?”她似恨不屑道;“我没你那本事。”
顾言的手段、她比不上,顾言的计谋、她比不上,他们二人,顾言是决策者她是执行者,只有两人密切配合才能更好的发挥出本质,她来搅混这个诺大的汉城?只怕是没本事的。
自己的本事到底多大?听闻舒宁说这话的时候,顾言不免怀疑自己的本事。
“你跟许溟逸准备如何?”顾言开口问到。
舒宁将手中的酒瓶重重的搁在桌面上,嘲讽道;“我说了很多遍了。”
她跟许溟逸之间的事情一开始就表态了,没什么好在重复的。
顾言耸耸肩,不以为意。“今晚是谁跟着你?”
“不知道、应该是从公司开始就跟着了,看样子不是对手,估计是我在外面的野男人找上门了也不一定,”她似是无所谓的耸耸肩。
顾言一阵头疼,怎就没发现舒宁有这么多难搞的男人呢!片刻、张岚端着酒上来,舒宁似是大为松了口气道;“打包带走,回公司还得加班呢!老板你就好好休息吧!”她来是商量事情的,如今商量完了,也该走了。
“将东西给她带上,”这话、顾言是对张岚说的。
一开始她就吩咐了山水居的厨房给他们准备了夜宵,这会儿舒宁回去正好带上。舒宁走后许久,顾言才从缓缓回神,此刻她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张岚站在身后候着她,看着顾言思绪在漂游,也不好出声提醒。
“几点了?”她似是突然反应过来问到。
“快九点了,”张岚轻言。
“夫人呢?”顾言似是没看见陈涵便开口问到。
“夫人在楼上婴儿房,”陈涵从顾言进书房起便进了婴儿房一直在里面摆弄也不知是弄些什么,这会儿顾言问起来她才说了句。
这晚、她接到白慎行电话时正准备睡觉,许是今日下午没休息有些累了,这会儿白慎行打电话来,顾言语气中带着些许撒娇的味道,听的白慎行心都暖了。
白太太娇嗔的语气听得白先生心痒痒,在那侧柔声道;“怎么了今日?”
顾言素来不会轻易撒娇,如今隔着电话撒娇的模样着实是惊吓这白慎行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顾言答非所问,似是觉对白慎行已经出去许久了似的,可总得算上下也才三天的功夫。
“还有几天,想我了?”白慎行站在那侧从口袋中抽出根烟缓缓点燃,单手夹烟单手接电话的模样着实是英俊潇洒,让公司里一干路过的小女孩都晃瞎了眼。
“不想你就不回来了?”白太太似是可以找麻烦。
“不想我我也的回来,”白慎行在那边缓声轻笑道,倒是闹气小性子来了。
“你要在不回来老婆孩子都要跟别人跑了,”顾言半开玩笑道,伸手将身侧的靠枕拉过来垫在自己身后,稍微舒服些。
“瞎说,”白慎行似是不喜听到这话,原本轻笑的语气稍稍严肃起来,伸手点了点烟灰,见身后有人进来,伸手推开了面前的窗户,让烟味散去些。
“宝宝乖不乖?”听不见顾言的言语,他柔声问到。
“不乖,”顾言带了些情绪道。
乖不乖你不是也看不见?还问什么?
听她如此情绪的话语,白先生在那侧狠抽了口咽,他此刻也是巴不得立马飞回顾言身边候着她,若是自己在身边,哪儿还有她情绪不好的时候?
“乖、听话,大宝跟小宝都要乖点,”白慎行轻柔宠溺的话语让顾言心中一暖,在白慎行眼神,顾言实实在在还是个离不开人处处需要人照顾的大孩子,而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似乎也不是个停歇的下来的主儿,他由记得那几日小家伙闹顾言闹的厉害,她整晚翻来覆去睡不着,气的顾言想伸手去拍打自己的肚子,吓得他整晚都不敢休息,生怕顾言恼火伤了自己也伤了孩子。
顾言打小就不喜欢别人在她睡觉的时候吵闹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未变过。
只怕这小家伙日后出来吵着顾言睡觉,顾言能气的招呼他,思及此白慎行不免微微叹息,实则顾言那日让白鹭跟陈涵过来照顾孩子他心中也想了许久了,顾言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照顾孩子的主儿,保姆跟月嫂只怕都不及自家人上心。
“不要,”顾言撅着嘴在那侧道。
此刻的白先生只觉得隔着电话哄人着实是项技术活儿,商场上的他定夺一件几千万的案子时说的话语都不及此刻万分之一多,往往一句话能搞定的事情,在顾言面前,他至少要说上十来句。
“听话,等我回来。”白慎行柔声哄着她。
顾言不屑轻哼了声,这意思明显是最近听这句话挺多了。
眸光扫到床位的那只小海豚,准备伸手去拿,不想伸手之际有些扯着肚子,不免轻嘶了声,吓得白慎行连呼吸都停滞了。
“怎么了?”他着急道。
“没事、有点扯着肚子了,”顾言出声回答。
“你在干什么?”白慎行此刻许是着急了,声音有些洪亮,惹的路过的人纷纷侧头观望。
“没事、拿个东西而已,你急什么?”比起白慎行的着急忙慌顾言倒是显得淡定很多,不忘出声安慰这白慎行。
“张岚呢?”白慎行似是每次都喜欢寻着张岚在她身侧。
顾言听这话不免有些不悦,他不在的时候自己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他找的往往都是张岚,怎就不想想他自己呢?“都几点了、你还寻着张岚?怎么不说你呢?”
听顾言这番略带指责的话语,白先生生生闭了嘴,被顾言怼的说不出话。
“言言、我道歉,”他似是思忖了良久才幽幽说出这话。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忙我能理解,”白慎行首富的位置并不好坐,他需比平常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时间精力,她能知道的是在婚前白慎行的日子基本上都在公司跟飞机上过来的,婚后他随偶尔出差但不会超过两天,他虽有应酬不管喝的多醉必定会回家。
顾言将他的付出都看在眼里,看看那句话只是觉得白慎行不该事事找张岚,似乎自她怀孕以来,张岚就平白无故捱了好多白慎行的冷眼。
好在张岚也不是个斤斤计较之人,若真是,顾言还真不知该如何道歉。“我尽早回来,”:白慎行再三保证,他会尽早回去的,只为了能早点见到顾言。
他必须承认的事情是在他太太即将临产的时候他还出差在外是一种非常不好的现象,但身处在这个位置的他,多多少少有些无可奈何的时候,事业做到一定程度不再是为了梦想,而是一种责任时时刻刻担在自己肩头上,只为了底下那几千号员工。
收了电话她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随即伸手将垫在身后的枕头扯出来扔在一侧,将床尾的小海豚捞过来放在自己身侧,准备关灯睡觉,灯熄灭时,她才在度发现今晚的月光到底是有多清明,是有多铮亮,透过窗帘照进来让整个窗边地板都蒙上了一层白月光。这晚、陈涵睡至朦胧之际,接到白慎行电话,让她去看看顾言睡得安不安稳,看她踢没踢被子,近来天凉、不要感冒才好。
陈涵虽不喜自家儿子这大晚上的来扰人清梦,但也是觉得他担忧的有道理。
睡在身侧的白朗见她起身问她怎么了。
陈涵说了句去看看顾言,便披着外套去了顾言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