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川向晚

作者:姒锦

  向晚眼睛里的惊恐,已经掩饰不住。

  谢绾绾仍然不为所动,她轻轻抬手摸了一把向晚的脸。

  “皮肤很好,很滑……”

  向晚哆嗦一下,冷冷盯住她,咬紧了下唇。

  “身体么,当然也是好看的。”谢绾绾歪着头,端详着向晚的脸蛋,与她的眼睛对视时,也没有丝毫情绪,动起手来,更是毫不留情。

  向晚挣扎,她就扼住她的下巴。

  向晚踢她,她当场扯下她的外套。

  当着所有人的面,她冷笑着,在两个男人的配合下,扯开了向晚的衣领,露出一对漂亮美好的琐骨和肩膀。

  白皙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里,泛着温润的光,像不含杂质的玉器……

  “长得真好,皮肤也好……”谢绾绾自说自话,仍然没有表情,那眼睛的冷漠,在向晚看来,已是恐怖到了极点。

  “谢绾绾!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你也是女人,侮辱女人,算什么本事?”

  “我没有本事杀了你。我就喜欢侮辱你。”谢绾绾慢慢抬起她的下巴,眼神攻击力十足,与向晚盈盈的美眸对视着,慢慢地拨开她脸上的头发,轻轻拍了拍——

  突然,她一个转身。

  “香姨,她长了一副好牙。”

  她扼住下巴的手,冰冷,有力。

  向晚不动,一动不动的看着谢绾绾。

  谢绾绾继续说:“我认为打掉她一颗牙就行了。方便,简单,还没有明显伤痕,更不容易被白慕川察觉——如果把窃听器放在她那个地方,万一白慕川……”

  她不说话了。

  想说的,都在意犹未尽里。

  房子里的几个男人,眼神里略有些失望。

  女人却看着她,慢吞吞地笑了,“也好。毕竟是白慕川的女人。小心点好。”

  谢绾绾冷冷扫向晚一眼,放开了她的下巴。

  向晚牙齿乏凉,闭紧了嘴巴。

  “当然……这还远远不够,她可是个机灵鬼呢。”女人突然又笑了起来,目光移到向晚的耳朵上。她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这耳朵也长得好,看耳垂,是有福的人呢。我会为你配一副耳钉,它可以看到你的一切,确保你24小时的行动,都在我的视线里——”

  向晚一身寒涔涔的。

  牙齿忍不住打战。

  狠。

  真狠。

  够贱的手段,够狠的方法。

  她冷冷望定女人,“你恨我。为什么?”

  女人一怔,笑了,“恨你需要理由吗?你本就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

  向晚:“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女人轻笑,“难道你不觉得杀人的快感远不如看着痛恨的人慢慢沉沦更加强烈吗?”

  向晚恶狠狠咬牙,“你真不是个东西!”

  女人啧啧声笑:“你还真的长了一口好牙。”

  向晚闭嘴。

  女人又笑了起来,“不要怕。不会太痛的,很快就过去了——”

  她端详向晚,又看了看身边的两个男人,“去吧,办利索一点。女孩子都是爱漂亮的。不要把她弄得太狼狈……”

  一句句阴森森的话,被她说得委婉又温柔。

  就好像,让他们去伺候主子似的。

  向晚看着走近的男人,一颗心如坠冰窖。

  “这么残忍的事,你们怎么可以……做得出来?”

  “这就叫残忍?”女人冷冷反问,一双眼突然厉色,“你怕是没有见过更残忍的事。”

  向晚不动。

  女人冷笑,“或许你真的想见识一下,什么叫残忍?”

  说到这里,她指了指那几个高大的男人,“你看看他们,身强力壮,已经很久没有女人了,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我如果残忍,在这个可以为所欲为,我会有更让你难堪的方法。所以,你应该感激我。”

  感激。

  很好的逻辑。

  向晚一声不吭。

  争辩没有意义,反抗也没有。

  说不定,会换来更加恐怖的对待。

  两个男人走近,向晚闻着他们身体的气息,身子微微发颤。

  也许是受到她的影响,站在她身边的谢绾绾,也是情不自禁一僵。

  两个男人的力量,向晚无法反抗。

  他们把她拖到角落,强行迫使她张开了嘴。

  那沙发上的女人,又温和的笑了。

  “果然生了一口好牙呢。”

  “这么整洁,这么白……”

  向晚双眼满是雾气,像一个条可怜的蚕蛹被人按在地上。

  他们似乎早就有了准备,拔牙的工具,非常齐全。向晚看着那冰冷的器械,想要坚强一点,但当那他们撬开她的嘴,碰到她的牙时,她的身体终于还是忍不住抖了起来……冰冷的金属,在灯下闪烁耀眼,敲在牙上,嗤嗤作响。

  “不要怕,很快就过去了。”

  “不会很痛的……”

  “我试过,真的不会很痛!”

  女人徐徐地说着,声音温和。

  也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吓她,如魔音飘来,格外刺耳。

  向晚嘴巴被迫张大,双手被人反剪着,无法动弹,感觉到牙枪的逼近,血液迅速冷却……

  疼痛清晰的传入脑子。

  意识在颤抖。

  她没有喊,没有叫。

  双手紧紧攥成拳头,痛苦的呻吟被她生生压下。

  牙枪深深划过。鲜血从她的嘴角顺着流了下来……

  向晚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流,额头上冷汗涔涔。

  但她默默地颤抖。

  颤抖。

  一声不吭。

  那几束冰冷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刀子一般剖开她脆弱的肌肤,照见里面的绝望……

  女人看着,神情轻松,不为她的痛苦所动,甚至还关心的询问起来。

  “是不是不痛?身体的疼痛,并没有那么难以忍受的。”

  痛……

  钻心的痛……

  她说,这不难忍受?

  向晚眼泪不停往外淌,嘴里的鲜血也合着唾沫从唇角往外滴落,那疼痛的滋味儿,让她仿佛又回到了南木,回到了秃鹰嘴,那一个暗无天日的密林,那冰冷刺骨的深潭,那白雪茫茫的问心庵里,那些九死一生的经协。

  为了什么?

  她必须承受这么多?

  难道老天让他受尽苦难的目的,就是为了遇见一个白慕川吗?

  向晚安慰着自己,深深吸气,视线早已被泪水模糊。

  “快了!真是个勇敢的女孩子。这样才像我们的执行人。”

  女人不冷不热的话,像是讽刺,像是伤口上洒盐,又像是说反话,幸灾乐祸。

  向晚不认识她。

  更不能理解她。

  疼痛。

  撕裂一样。

  如同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