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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奕护着江瑟往自己车子方向走,先替她开了车门,等她系好安全带后,自己也赶紧上了车:
“更何况事情说完就走了。”
他脸凑了过去,要求她:
“瑟瑟,亲我一口。”
她很大方的应他要求,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他撒娇着:
“还要一个。”
“没有了!”江瑟推他脸,他就嘀咕着:“你一天到晚接了好多工作,我都被你冷落了!”
他头上飘落的雪花此时被车里暖气一融,化为水,将那头金色的长发都染湿了。
江瑟解了安全带,上半身靠了过去,伸手去勾他脸,轻轻又在他脸颊亲了一口,这下裴奕心满意足,看她重新系好安全带,有些开心又有些羞涩:
“瑟瑟,《北平盛事》投资的事儿,我跟阿淡他们谈了,华投撤资,欠缺的资金我们来补。”
裴奕的语气平缓,仿佛只是与江瑟说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话题似的,可是他话音一落,却令江瑟愣住了。
他是不喜欢自己太忙的,就如他所说,自己一旦忙起来,会让他备受冷落。
可他一面撒娇似的抱怨,一面却又为了自己的事情出手,他眼神中的爱意毫无保留,他的心意江瑟不是不懂。【零↑九△小↓說△網】
他不喜欢他自己被冷落,但他更不喜欢她难受。
“今晚你找聂淡他们,就是为了这事儿的?”
江瑟低了头下来,做出看剧本的动作,不知为什么,她此时有些不敢去看裴奕的眼睛,他的爱意汹涌澎湃,如一团火,比她想像的更炙烈得多,有时其实江瑟都不明白,一个人究竟怎么会那么在意、喜欢一个人,在意到重视她的一举一动,一喜一怒,小心翼翼得令她有心疼。
“其实我自己出也成,阿淡他们年纪也不小了,就是随便投着钱玩玩儿,反正亏了也就算了,赚了当点儿零花。”
将来几人始终是有自己的事儿,裴奕将来可能还是会听从家族安排的,能真正逍遥快活的时间不多,所以哥儿几个这些年惹事生非、闯祸打架都恣意潇洒的,纯粹就是提前放纵了。
江瑟显然也清楚,没有再说话了。
车里放着轻柔的音乐,车外景物飞速退后,飘起来的雪末落在车窗上,很快被雨刮扫落下去了。
江瑟去见夏超群之前还没有吃晚饭,两人找了个地方先吃了晚饭回家,洗了澡江瑟一看时间,还不到十点,便将今晚从夏超群家里抱出来的剧本翻出来看了。
两部爱情文艺片她压根儿也没打开,裴奕裹着睡袍,也躺在她旁边陪她看,一副暂时不想走的样子。
这部《恶魔》文笔老辣,环环相扣,出乎了江瑟意料之外的,是剧本中竟然涉及了犯罪、悬疑的情节,写得挺好的。
如果不是夏超群亲口说过,写出了剧本的编剧只是新人,江瑟恐怕都要以为是知名的大编剧呕心沥血之作了。
故事从张玉勤工作的时候,接到女儿珠珠的电话开始,再到张玉勤发现女儿失踪。
警方认为孩子是遭人贩子拐走,而张玉勤却一步步盘查出女儿珠珠遇害,进而找出杀害女儿的‘恶魔’。
剧本后半段几乎都是张玉勤与‘恶魔’之间的较量,及最终张玉勤亲自动手,杀死恶魔。
江瑟看完剧本,就知道夏超群当时为什么要劝自己了。
整个剧本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压抑与绝望。
这个剧本比自己原先想的还要难得多,一个中年婚姻不如意的女人,先是失去孩子,紧接着发现孩子已经遇害,到最后与凶残的凶手博弈,每一帧镜头对于演员的考验都是巨大的。
相比之下,江瑟根本没有过张玉勤的生活经验,这个角色对她来说,太难了。
“阿奕,我想去市西郊的女子监狱。”
她转过头,裴奕想也不想的就问:
“有朋友在里面?”
“没有。”她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超群姐给了我三个剧本,让我挑一个。可是前两个爱情文艺片,我不准备接演。”
他一听到‘爱情文艺片’,就眉头直皱,一想到江瑟要在片中与别人谈情说爱,哪怕是假的,也令他有些吃味的。
但又听她说不准备接这类型的片子,他不免又是喜滋滋的,脸上神色便露了出来,忙不迭的点头:
“嗯嗯嗯,瑟瑟说得有道理。”
“另外一个剧本呢,涉及犯罪类型的,我怕我撑不住。”
重生之前江瑟身边根本就没有张玉勤这样的人物,也没有与故事中张玉勤一样的人打交道的经验,倒是重生之后,‘江瑟’的母亲周惠倒是中年妇女,也是穷困落魄,但《恶魔》里的张玉勤与周惠是完全不同。
周惠是依附丈夫存在的女人,与杜昌群之间夫妻的感情早就已经在生活琐碎中磨灭了,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枯燥乏味的生活。
真正的周惠如同一个已经被杜昌群折断翅膀的鸟儿,甘于困守笼中,甚至哪怕有人将牢笼打开,她还会担忧失去她想像中的‘安逸而稳定’的生活。
而《恶魔》里的张玉勤则不同,她深知自己的婚姻如一潭死水,她将所有的希望与爱全部放到了女儿珠珠身上,所以珠珠一旦出事,对她的打击是致命的。
在得知珠珠已经死了的消息时,她是绝望的,这种绝望,带着死气沉沉的感觉,从片名《恶魔》这两个字,就已经透出来了。
但绝望之中她又带着一种执念,那就是她要复仇!
从剧本里这样的转折看来,张玉勤的人物形象就在江瑟脑海中勾勒出来了,她虽遭遇打击与变故,但她骨子里应该是有一种男人都没有的狠劲儿,这种狠劲儿也使得周惠完全不可能成为江瑟的参照物。
夏超群也说过,这部电影基调很阴沉,江瑟一时间也想不出来身边有这样的实例,倒是电影里这样的剧情与演员也有,如果只是模仿着别人的演技去演,就如常玉壶所说,演出来也不像那个样儿,只是演得像另一个演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