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生常去镇上,经常会看见杨安和拿着银子胡吃海塞,所以对于杨安和说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而且还是这样的家境,他可不对他们抱有任何希望,摇摇头说:
“叔儿,不是我不给你时间,是我爹着急下葬,我得给他老人家一个交代,杨老子您看……”
陈氏也是了解儿子,他这么说话那肯定就是这钱回不来了,气呼呼的说:“我们给人,雨丫头给你们了!”
轰——
杨乐雨没有想到会是她,愣愣的看着这些人,一时之间没有话说,期待的看着父母,她的心悬在那里。
杨安和回头看着二女儿,虽然心有不舍,不过跟娇姐儿比的话确实可以牺牲她,这丫头实诚、不讨喜,最怪的是居然处处说文丫头的好话,也罢——
低着点点头,不说话,王氏也不说话算是默许。
杨乐雨看着父母,再看爷奶,心里知道她在他们这里就值100两银子了,虽然不少可也不多,随即寒了心,淡淡的开口:
“爹,娘,你们可决定了?”
话里透着凄凉,杨博涛想帮着说话,被一旁的大妹拽住,一家人除了老四一家觉得雨丫头可怜,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杨安和为难的搂着小女儿,难耐的说:“雨儿,你放心,爹一定会好好厚葬你……一定——”
“啪——”杨平一拍桌子,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大儿子,他顿时觉得他好像有些事情做错了,“雨丫头,命运掌握在你的手里,自己想好!”
刘婷看着这样花儿一样的少女,心里也是不落忍,拽了拽大哥的袖子,刘生也是左右为难。
杨乐雨看着架势,对刘生行了个万福:“刘公子,您稍等片刻,一会儿小女自会给您一个答案!”说着跑出了家门……
杨平看着陈氏想要发作,奈何有外人在,家丑不可外扬还是等事情处理过后再说,家里拿出100两银子能拿,可是一旦拿出来下面这些孩子怎么生活,好几个孙子等着娶亲,老大又是个不争气的,唉!
杨乐雨跑到三房家,进屋就跪在了地上大声喊着“救命……”
刘氏在炕上教杨乐文做针线活,杨安康领着孙子、孙女还有儿子坐在床上讲故事,一看杨乐雨的这架势都愣了一下。
文丫头起身走过去,将她扶起,杨家她看的上的一个是她再有的就是四婶儿,“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绝世狂宅
“大姐,我求你救救我,我把自己卖给你100两银子,我知道这钱太多了,可是你若不救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啊……呜呜……”
刘氏两口子听了这话都是一愣,杨博文是懂事的孩子,牵着一对小包子去院子里跟羊玩,杨安康轻拍她的肩膀,问着:
“你爹娘要你去陪葬?”
啥——
刘氏母女互相看了一眼,愣住了!尤其是杨乐文,自古以来虎毒不食子,这一家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今儿她若没有卖那人参,只怕想救都救不下来了!
“你别哭大姐一定救你,你放心!”说着到匣子里拿出100两的银票揣在怀里,“走,我跟你去老宅!”
“爹跟你们一起去!”
刘氏也想去,不过被他们父女给劝住了,让她在家照看孩子,三个人一路小跑去了老宅,村民堵在门口都骂大房不是东西,亲生女儿都敢抛弃。
巴拉出一个过道三人进了上房,杨乐文看着这一大家子顿时觉得好可笑,清了清嗓子这才说话,
“刘公子,咱们又见面了,你放心人我不会给你,但也不让你吃亏,咱们一会儿再说。”说着转过头看着跪着的那对夫妇,“啧啧啧……想不到一个十年寒窗苦读的秀才,居然也能做出这种卖女求荣的事情,秀才老爷,您真让我刮目相看!”
有了上次的事情,其他的人都不敢去招惹杨乐文,就连杨乐娇看着她都有些害怕,谁还敢去插嘴。
杨安和一看来人虽然心有不甘,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文丫头,救救你妹妹吧,我也不想啊!”
真虚伪——
杨乐文微眯着眼睛,不想去看他,转头看着老爷子,“杨老爷子,今儿这事我想请你做见证人,杨乐雨说了她把自己卖给我,我怕日后有不良之人去我那找麻烦,所以……”
杨平一听顿时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雨丫头跟着她倒也亏不了,再看三儿子见其对自己也点点头,当下二话不说答应了,让人去大房那文房四宝过来,随即让杨安和起草女儿的卖身契。
看着他写字的动作,杨乐文突然特别想抽他一顿,那是他女儿的卖身契啊,居然能写的这么游刃有余,难道这雨儿是捡来的不成!
杨安和写好卖身契,杨乐雨二话不说咬破手指按了手印,将那张断送她以后人生的纸交到了大姐手里,然后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欢喜小冤家:盗墓大小姐
“爹,娘这是女儿最后一次叫你们,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再也没有关系,奶,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举头三尺有神明,天矮了现世报很准的。”转头再看大哥跟二姐,不屑的嘲笑,
“杨乐娇我且看你飞黄腾达,杨博涛我且看你高中状元,今日你们如此待我,他日我定让你们跪着求我!”
说完之后转身哭着跑出去,杨安康不放心侄女也跟着追了出去,杨乐文看着这一大家的极品亲戚,不禁觉得好悲哀,唯一一个好孩子也给逼走了,剩下的是不是就是四婶儿家了呢,
从袖口拿出100两的银票,“刘公子,这是100两银子,从此我们银钱两讫,再无瓜葛!”
刘生收好银票,还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扔下一句“告辞”带着人走了,不得不说今儿杨乐雨的话很敲打人心,不过再看杨安和两口子脸上舒心的表情,她真的有种想捏死他们的冲动。
杨平看着事情解决了,开口说道:“老二,把你娘关进柴房——”
什么——
所有人,就连杨乐文都愣住了,一向不说话的杨平今日也拿出血性了,真的是不容易啊,杨安民显然是没敢相信,站在原地看着父亲,没敢动。
“我说话听不见吗,关进柴房!”
“死老头子,你——”
“爹,你不能这么做,娘她——”
“都给我闭嘴,老二,动手!”
一时间杨安民骑虎难下,拽着老太太的胳膊出了上房,杨新柔哭着叫喊,被杨平一巴掌扇的没了声音,杨乐文转身要走,被老爷子叫住让她在一旁做个见证。
之后他下地去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根很粗、很长的烧火棍,农村人用大锅,烧火棍一般都是实心的,而且很结实。
来到屋里,杨平用尽全力鞭打在大儿子的身上,边打边说:“你这些年的书白读了,虎毒不食子,今日你居然敢这么做,我打死你这个畜生——”
“爹,别打了,别打了……”杨安和在一旁鬼哭狼嚎,王氏愣是不敢上前,夫妻本是同林鸟。
“爷爷,保重身子啊!”杨博涛走上前抱住老爷子,嘴里却说让他保重,杨乐文走上前从老爷子手里拿过烧火棍,唇唇欲动抵抗隐婚老公
“啪——”
“啪啪——”
连着三下打在了他们两口子的身上,杨乐娇气的走上前生生的没敢说话。
“今儿这三下,是为雨儿打的,打你们枉为人父母,打你们见财起意,打你们猪狗不如,从此以后杨乐雨不再是你们的女儿,记住今天这事儿。”说完转头看着杨老爷子,想了想终于叫出声,
“爷,你的用意我明白,以后没什么事儿我就不来了,逢年过节我会给您老送吃食,还请您谅解!”
杨平听着这声“爷”老泪纵横,文丫头到底是懂他啊,其实他不是不管教,而是“没时间”管教,如果不是今儿这事儿,他可能还看不清,这老大居然坏到了这个地步,不过也算因祸得福,孙女又回来了。
“文儿,回去吧,跟你爹娘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以后这家人谁去找你们要银钱,你只管来找我,我打死他们!”
“好,爷我回去了。”杨乐文扔下手里的烧火棍,转身到钱氏跟前停了一下,小声的说了一句话大步离开了老宅……
门口聚集的乡亲们,也都散了,不过大家嘴里都说:看着杨老爷子别看平时挺面,不过真到有事儿的时候,还真的是挺公平的,长心的人都知道,杨乐雨跟着三房比跟着大房要有出息的多,老爷子到底是个明白人。
杨乐文回到家站在院子处就听见杨乐雨的哭声,那声音有绝望、有痛恨、有无助,看着院子里蹲在小羊边上的三个孩子,顿时觉得肩上的担子有些重,要为这些家人挣得一个好前程。
“娘,那个姨为什么哭啊,她饿了啊!”杨洋见母亲回来慢吞吞的走过去,拽着那温暖的手问。
看着女儿乖巧的样子,她蹲下身子轻捏她的脸颊,“乖,那是小姨,是娘亲的妹妹,跟舅舅一样是家人,杨洋要疼小姨,知道吗?”
“放心吧娘,我跟妹妹会疼小姨的。”起航虽然只有三岁,可是多多少少也能了解点东西,拉着妹妹的手乖乖的应着。
“娘的宝贝们真乖!”一张手把两个宝贝都抱在怀里,一人亲了一口,满意的印上儿女的口水,这才放开他们进了屋,看着哭倒在母亲怀里的丫头,这心里也是挺酸楚。
“雨儿,别哭了!”说着拿着那张卖身契用火折子,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