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文听了小姑这话,苦笑了一下,说:“试一下这个花茶,看看味道如何。”
杨新柔点点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这个……是什么,好香啊!”
“花茶,是用花骨朵晒干泡的,来年我要弄丽人堂,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既然你想知道事情的始末,跟你说也不是不可以,当初……”
杨乐文慢慢的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哭,早上老爷子给她把脉了,说她不能再心淤,对孩子不好。
杨新柔听得心惊胆战的,听到最后点点头,叹口气说:“他们也是活该了,竟然做了这么多缺德的事情。”
“缺德不缺德还是两说,让我生气的是杨安民看着那么精,可竟然被人家利用的这么彻底,估计现在也是凶多吉少了。”
杨乐文叹了口气,喝了一口杯子的茶,姑侄两个人都是无奈的摇头,尤其是杨新柔,她是老姑娘,上面的哥哥对她都是好的。
后来哥哥们成亲之后,因为嫂子的介入,这关系就越来越糟,毕竟嫂子不是姐姐,所以后来她不是很喜欢几个哥哥,但到底是一奶同胞,还真的有些放不下呢。
“也是他们自找的,我就是看我娘那个样子,有些心疼罢了,明儿雨儿的孩子洗三礼,你送什么?”
话题略微沉重了一些,杨新柔赶紧转移话题,为了二哥他们伤心、难过,真心不值得,不如跟文儿聊点好的。
“送什么,金锁片呗,那丫头的月子还是赵婶儿伺候的,我可没敢让向阳伺候,太吓人。”
有了腊梅的前车之鉴,她更是不能让这些年轻人自己去弄,太容易出事了。
“我看向阳还不错,老实、稳重,金锁片啊,你送金锁片我就送金镯子吧,正好手里还有一对。”
“嗯,你看着弄就好,明儿听说我奶主持,还挺让人意外的。”
杨乐文一早听母亲说陈氏给弄洗三,她真的有些惊讶,到底这个奶奶年轻是什么样的人呢,她可没忘记当初刚来的时候,那个泼妇陈氏。
想想都觉得好害怕,让人很难受的一个感觉。
杨新柔笑了一下没回话,姑侄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杨新柔下地回家,看着她的背影,杨乐文慢慢的叹了口气。
又快过年了,一年一年的还真快。
吃过晚饭,杨乐文在紫月的护持下,洗了澡穿上蓝裳给准备的衣服,紫月一看瞪大了眼睛。
“东家,这衣服真好看。”
“好看吧,等你跟清风有了孩子,我让紫月也给你弄一个。”一句话,把紫月给羞走了,笑看着她的背影,开始找明儿去参加洗三礼的东西。
都说怀孕的女人傻三年,这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也没找到一开始让超市那边给准备的金锁片,去哪儿了呢到底。
纠结的皱了下眉头,坐在椅子上生闷气,叶枫从外面回来,一看她坐在椅子上愣了一下,走过去问:
“怎么了,谁惹你了?”
见到老公回来,杨乐文撇了下嘴,伸手抱住他的腰,小女人样儿十足,撒娇的说:“我……我找不到东西了。”
“找不到什么?”将人拽起来,搂着往床边走去,这丫头穿的可是够凉快的,就算这屋里有地龙,也不至于穿成这样吧。
“找不到给胖胖的金锁片了,就是记不住放哪儿了。”
叶枫一听笑了,把她放进被窝,从自己的袖口掏出金锁片,“是这个不?”
“呀,你什么时候拿走的?”杨乐文看着,说完话就后悔了,吐了下舌头谄媚的看着他。
“知道说错话了?”
“嗯!”小女人点点头,什么人家拿走的,分明就是她给他的,让他帮着收好,她是怕自己记性不好,在弄丢了找不到,好吧,这个事情就彻底忘脑后去了。
叶枫笑着捏着她的鼻子,然后躺进了被窝,将人搂在怀里,说:“你啊,越来越调皮了,这衣服也是悦己的?”
“不是,是蓝裳给我做的,好看吗?”杨乐文小声的问着,自从有了睡衣之后,她晚上睡觉都不穿那么多了。
可因为这怀孕了,那睡衣穿着不舒服,所以就换了这个,看着男人眼睛里的火,她知道肯定好看。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你说呢?”话音一落,肚子上覆着的大手开始往上移,杨乐文一把抓住他,特别正经的说:
“别乱来,让你吃一次就可以了,怎么还得寸进尺了?”虽然已经四个月了,不过她现在还是保护动物,频繁的房事肯定对孩子不好。
“我问了老爷子,老爷子说只要动作不大,不会有事儿。”男人说完直接把女人弄到自己身上坐好,然后特别认真的看着她。
杨乐文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不是说古人很正经吗,不是说古人很木讷嘛,凭什么她的男人就这么流氓、这么不要脸。
接着屋里就是旖旎不断,娇吟不断……
月寒吃过晚饭,几个窜身去了后山的作坊,这个时候作坊已经放假,未来的大舅子找他,自然是为了杨洋的事儿,他明白。
刚到作坊门口,就感觉背后掌风袭来,转身接下,两个人打到了一起,起航习武二年半,月寒习武八年,按道理说胜负不言而喻。
可起航跟杨博文这半年来,天天都在寒潭里修炼内功,自然功力增进也是必须的,月寒对了一下掌,眼睛瞪得大大的。
很意外,六月份的时候,两个人比划他还打不过自己,可如今……
就在他慌神的时候,起航一掌过来,在他命门的地方停手,然后酷酷的说:“想跟我妹妹在一起,什么时候打得赢我再说。”
然后转身走了,那个猖狂的样子说实话,让他很不爽,靠在树干瞅着他下山的背影,眼睛全是郁闷。
“呵呵,小伙子不甘心了?”欧阳勋笑呵呵的从树上下来,显然刚才的一切他全都看见了。
对于起航做的,他很是能理解,一个疼妹妹入骨的人,自然要把妹妹交给一个强大的人,不管对方是做什么的。
“老爷子。”月寒抱拳行礼,收回了眼神,没在说话。
欧阳勋慈祥的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他说:“这个是我师父给我的一套内功心法,你拿去吧,好好练,以后要保护好杨洋,她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不希望她出事。”
月寒一听这话,抿了下唇把那本书接过来,一看上面的字瞪大了眼睛,立马单膝跪地,说:
“前辈放心,晚辈定当全力护着她,不让她有任何的危险。”
“好,去吧,去练功吧。”欧阳勋笑着将他扶起来,示意他快下山,估摸着那小丫头该找他了吧。
月寒走了一会儿,老爷子这才说话,“云飞啊,出来吧。”
欧阳云飞不好意思的从另一棵树上下来,看着曾爷爷有些窘迫。
“怎么,害怕我捣乱啊。”
“没有,怎么可能。”赶紧摇头否认,不过心里却是有些不舒服。
“呵呵……,你是我欧阳家的当家,那小子没了就剩下你自己,以后你的担子不轻啊。”轻拍他的肩膀,心里很是愧疚。
这小子自从接手了欧阳家,一直到现在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自己又快要走了,他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曾爷爷,你对我有愧了?”欧阳云飞淡定的说着,然后坐在雪上,白色的衣服在月亮的映衬下,还挺好看的。
“是啊,老家伙对你真的有愧啊。”欧阳勋挨着曾孙子坐下,叹了口气,还记得他在襁褓的时候,自己离开家。
将一切都交给儿子,后来这小子五岁,儿子去世,本来他该回来主持大局,可他没有,他选择了逃避,这小子十岁的时候,儿媳妇去世,他哥哥接手生意。
可奈何,没有人督促走了下坡路,十二岁的他接手一切,确实难为他了,“如果当时我回去,或许……”
“或许就没有今日的欧阳云飞了。”苦笑了一下,继续说,“曾爷爷,这人跟人是讲究缘分的,这些日子我看到了,你对那对母女什么样子。
其实不是我不好,而是我们之间没有缘分,又或许说您看见我,就会想起父亲,我都明白的,您不用担心我,现在我帮着太子做事,家里的生意也不会荒废,这样挺好的。”
要说一点怨怼没有,真的不合实际,没有人了解欧阳云飞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只有他自己。
亲情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不然也不能再百里墨阳把他送回来的时候,自己明知道那么做不对,还毅然决然的帮他。
当他看见老爷子为了杨乐文,呕心沥血几个夜晚不睡觉,给她的大伯公治病、煎药,他多希望他也能这么对自己。
欧阳勋一听这话,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说多说少都已经这样,何必在去执着,至少这孩子现在有出息了,就算以后到了地下,看见了儿子,他应该能抬得起头吧。
“到底是老家伙我,愧对了你。”欧阳勋说完,起身先下了山,欧阳云飞坐在原地,看着老爷子的背影,半天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