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杨乐文吃过早饭,坐在屋子里看着王府的账簿,每一笔的开销都记得清清楚楚,这边的宅子倒是很干净,每一笔的收入跟支出,都是有凭有据,毕竟叶枫也是经常在这边住。
紫月出去打听消息,还没有回来,致远现在就是玲珑的跟屁虫,吃过早饭就黏糊她,叶枫回到京城,就变得超忙。
除了昨天去宫里吃饭,其他的时间基本看不到人,出现的时候也都是晚饭了,他才回来,清荷从外面走进来,拿着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说:
“王妃,这个是烤鸭店的掌柜,红杏姑娘送过来的,说是要亲手交给您。”
杨乐文听了点点头,接过来随手放在了那里,她以为是账簿呢,就先看手里的这个东西,等她看完了账簿,这才拿过盒子,不过还没等打开,紫月回来了,
“王妃,有消息了。”
杨乐文一听点点头,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其先喝点儿,紫月喝过之后,说:“事情是这样的,自从皇上登基之后,太上皇就带着皇子们去守皇陵。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那里遇到了一个老道,那人据说可以炼制仙丹,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皇太后居然跟那个老道学上了,所以现在太上皇痴迷于长生不老之术。
而且宫里那些太妃们,都不知了去向,对外说是给皇上去找仙丹,具体……依我所想,应该都给皇太后给杀了,毕竟当初她做皇后的时候,被不少人欺负。
听说现在京城,威望最高的就是敬国侯府,老侯爷跟太上皇关系最亲密,总是被太上皇单独召进宫中,听说皇上跟太上皇……好像……”
“嗯,我明白了。”杨乐文点点头,就说昨天看着他们父子,有些问题,可没想到居然……
只要是位高权重的人,都会追求于长生不老,这个……不可避免,想那秦始皇,当年多英明的一个人,最后不也败在了这上面,人啊,就是贪心不足。
伸手打开那个盒子,里面居然是一封信,赶紧拿出来一看,是竹儿的笔迹,这丫头把京城的事情,全部给她写了一通,而且还特别的全面。
现在皇太后已经针对她了,可看着笔迹应该是很早之前的,看起来那丫头过得不开心啊,字里行间倒是没有提到百里墨轩,她想去见见竹儿,可……终究没有机会。
看完信之后,拿出火折子将它烧毁,站起身,说:“你在家守着,清荷,跟我出去一趟。”
主仆二人出了王府,没有坐车,而是两个人步行去了超市,京城这边看店的是暗影,她见过杨乐文,赶紧走过来,屈膝行礼,说:
“王妃,您终于来了。”
“冬雪呢?还在城西?”坐在椅子上,随口问着。
“是的,冬雪姑娘在城西。”暗影倒了一杯茶过来,坐在她面前说。
“我听她来信说嫁人了,男方是谁啊?”
“不知道,我不是很了解,倒是见过那人,长得还挺不错,文质彬彬的,特别有礼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竟然凭空消失了,都消失一年多了。”
暗影说完,也是惋惜的摇摇头,叹口气,继续说,“冬雪姑娘为这个,都病倒了,而且还经历了小产,反正特别可怜,现在整个人都变了,每天也不说话,就是做生意。”
杨乐文一听这个,顿时心里不好受了,怎么单单冬雪就这么凄惨,到底那个人是谁呢?微微抿唇,将怀里的图纸拿出来,说:
“你给我找地方,我要开两间丽人堂。”
“真的?咱们京城这边也要开了?”暗影惊喜的说着,忽然觉得自己失态了,赶紧吐了下舌头,继续说,
“让王妃看笑话了,京城这些夫人们,都是盼着这边也能开丽人堂呢,您放心,我一定给您办妥。”
“好,这事儿我交给你了,现在给我找一辆马车,我要去趟城西那边。”
暗影一听点点头,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回来,告知马车已经找好,杨乐文站起身,带着清荷就出了超市。
现在她这心里还真的惦记,惦记那丫头到底怎么样了,到底过没过心里那道坎儿,一个男人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没有的人,到底得渣成什么样子。
马车一路向西,快出城的时候停下了,清荷掀开车帘看了一下,原来是那里为了许多人,杨乐文见状,叹口气,示意她扶着自己下去。
虽然不是看热闹的时候,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能让她告诉众人,逍遥王妃回来的机会,走到人群处,听着里面发生的事情。
原来就是一个穷人来认富亲戚的戏码,当然在这京城,这类的事情不少见,可这个倒是挺难见的,居然是“秦香莲”在世。
那那个“陈世美”竟然是内阁大臣姚博贤的小儿子,姚崎。
那姚崎曾在六年前,去过铁阳城的姚峰家,说到底这姚崎跟姚峰还算是兄弟,不过这亲戚貌似已经出了五服。
(出了五服,其实就是指出了五代,也就是指五辈人。跟你在同一辈上的人,如果不是同一个高祖,就算是出了五服。)
那姚崎在铁阳城附近的村子里,出了意外,被那个女子救了,这孤男寡女、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自然也就做了干柴烈火之事。
只是没想到那姚崎,承诺会回来娶女子,可终究回了京城之后,便没了消息,而那个女子竟然就这么不幸,一次就中,怀孕了。
现在孩子已经五岁了,还是个儿子,这事儿闹得,还真是挺好玩的。
清荷走过来,轻声的在杨乐文耳边说:“王妃,那姚阁老跟方阁老在朝堂上,分隔两派,做事不顾后果,人也不怎么样。”
方阁老?杨乐文点点头,叶枫说过,当初朝堂分两派,一派支持皇上纳妃,一派不支持,不支持的就是以方阁老为首。
既然如此,她倒是不介意帮帮方阁老,毕竟那老爷子是帮小姑子、跟自家男人的,走进人圈里,就看见姚崎孤傲的站在那里,无视掉跪在地上哭泣的女人、孩子。
杨乐文走过去,把那女子扶起来,仔细的看了一下,说实话还真不大,比自己小一点应该,说:
“这位妹妹,怎么哭的如此伤心,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女人看着面前的人,心里知道此人肯定不是等闲,其他人都不敢靠前的,唯独她还敢,看着梳妆,应该是嫁做人妇的夫人,屈膝行礼,说:
“回这位夫人的话,小妇人娘家姓许,这是我的孩儿叫和瑞,我们是来京城认亲的,可……可奈何当年所托不是良人,小妇人……呜呜……”
“你这人真是怪,本公子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何必对我苦苦痴缠,再说,你认为我姚崎会对一个村姑,感兴趣吗?”
姚崎这话说完,杨乐文顿时变脸了,村姑?村姑怎么了,她也是村姑,大爷的,惯得毛病就。
翻了翻白眼,看着面前的女人,想了一下,说:“你能告诉我,到底你们怎么回事吗?你说他是你的夫君,可有证据?”
“有的,是当初他给我的玉佩,可现在玉佩被他拿走了,我……我……我是百口莫辩啊,呜呜……”
许氏哭的很伤心,杨乐文听得也是很纠结,这信物居然被人家拿走,这女人还真是够笨的
“你胡说,谁看见本公子那你玉佩了?谁?”
“你刚才拿的,围观的人都看见了,各位大老爷,求你们,给我做做主。”许氏哀求的样子,并没有换来众人的作证,一个一个都是摇头。
杨乐文当然也是了解这个情况,那姚家在这京城也算有头有脸,谁敢大张旗鼓的跟他们作对,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难道这天子脚下,竟然没有小妇人我,可以伸冤的地方嘛,呜呜……”
“娘亲,娘亲不哭,和瑞不要爹爹了,和瑞不要了,呜呜……”
母子连心,这做娘的一哭,儿子看见了更是哭的不行,杨乐文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男人,笑了一下摇摇头。
“你笑什么?”姚崎微微蹙眉的说着,他没见过杨乐文,可这女人竟然敢明目张胆的蹚浑水,他就不能留她。
“我笑什么?怎么,姚少爷居然有权管我?我想笑就笑,谁管的着。”说完不忘鄙视了他一下,掏出怀里的帕子,交给许氏,
“别哭了,女人不是只有靠男人才能活的,再说那种人渣值得你来找吗?莫不如回家好好陪陪儿子呢。”
话里有话的一席话,让姚崎特别恼火,伸手就要抓杨乐文的胳膊,被一个石子打了一下,“哎哟”的叫一声之后,警觉的四下看着。
杨乐文瞅着他揉着手腕的样子,撇了下嘴,说:“怎么,还想对我动手?你是爷们吗?居然还厚颜无耻的对女人动手,你真出息了啊,姚阁老真是教了一个好儿子啊!”
“你……你敢说我爹,你不想活了?”姚崎伸手指着她,可还没等杨乐文说话呢,只听“嘎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