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赎罪,今日芷鸢前来,确实有事儿相告。”
“哦?什么事儿,你直接说就好。”杨乐文生怕她又是一大堆的繁文缛节,赶紧从话里点她一下。
陆芷鸢点点头,站起身跪在地上,说:“请王妃容许芷鸢跪在地上回话,前段时间,芷鸢在丽人堂升级了钻石卡。
相信王妃已经知道了,那个银钱是一个男人给的,他一开始说要请我帮忙,我以为就是要一些别的东西,我就答应了。
可没想到昨天晚上,他们来说,让我拿着一根残次品去丽人堂闹,我……我实在没那个胆子,所以我想请王妃帮我。”
陆芷鸢说完,将手里的那个残次品拿出来,清荷接过去用手掂了一下,说:“王妃,是黑铁漆金的。”
杨乐文点点头,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半天没有说话,白术年前跟她汇报过,这女人做的生意,其实不正当。
类似现代的吗。啡那类的东西,都是令人上瘾的玩意儿,比较缺德!
有心不管,可那人已经找上她的店面,如果这次不管,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想了一下,说:“我知道了,你也别担心,清荷,一会儿你陪鸢夫人回府,就近保护,看看怎么回事。”
陆芷鸢一听这话,顿时放心了不少,磕了几个头,然后起身离开,清荷也跟着走了。
杨乐文则是坐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动地方,真是想不明白啊,到底是谁要这么做呢,难道是……
随即又摇头,怎么可能,现在风声这么紧,他们不可能顶风作案的,又不是缺心眼儿。
微微蹙眉,起身回了枫文阁,躺在床上,不禁有点儿想家了,出来整整一年了,也不知道父母怎么样了,外公跟大伯公的身子还好不好。
虽然每个月都有通信,可终究不是在身边,除非他们能真正的退出来,才算是来去自由,不然……别想了!
清荷就去了一下午,就被人给替回来了,伟大的叶王爷说,清荷必须保护自家媳妇儿,那个鸢夫人不够格。
杨乐文自然没有任何意见,她也是临时抓不到人,才让清荷过去的,具体那边怎么回事,至今还是不清楚。
不过她倒是不着急,反正做一个快乐的小孕妇,比做一个操心鬼要好得多。
不知不觉就到了正月十五,这十五前几天,京城就跟扎开了锅一般,各种的宣传那个灯谜会。
最后选择的地点,居然是城西那边,曾经清虚道长做法祈福的地方,这地方选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总觉得太反常。
十五吃过早饭,致远就特别兴奋的来回跑,因为晚上有热闹可以看,他这两天基本没遭家。
一天天不是跟哥哥出去,就是跟姐姐出去,叶枫偶尔也带着他出去玩,小家伙玩的,心都野了!
枫文阁里,叶枫拿着梳子帮着媳妇儿梳头,那一下一下轻柔的,好像怀里的宝贝儿易碎一般。
杨乐文从镜子里看着他柔情的样子,心里特别的舒服,这家伙永远都把她看的最重。
本能的往身后靠着,看着镜子里的他,说:
“叶枫,等开春了,你陪我去牧场看看好不好,我听清源说那边的琉璃屋里的花苗,已经开始打骨朵了。”
天天闷在这屋子里,她也挺难受的,可没办法,谁让她怀着球呢!
叶王爷笑着捏着她的脸颊,宠溺的说:“天天老想着往外跑,看你表现,乖的话就带你出去。”
杨乐文也没再说什么,基本上他这么说那就是答应了,男人嘛,都好点儿面子。
就像初五那天,她逗弄酒鬼王爷那会儿,第二天也是没少被折腾,总而言之一句话:
叶王爷,很小气!
晚饭吃的很早,申时二刻就开饭了,酉时三刻灯谜会开始,所以几个孩子都挺兴奋,尤其是致远。
边吃边看着哥哥,一脸笑眯眯的,特别可爱。
起航摸着他的头,问:“怎么了这是,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大哥,晚上要加油哦,赢了所有人,然后给致远买糖吃!”小家伙今年二岁,已经知道贪嘴了。
起航笑着点头,又给自家弟弟夹了一块肉,杨乐文在一旁看着也是没有说话,他们兄弟处的好,她也很舒心。
杨博尧在一旁跟叶枫说话,大致就说正月十八去衙门报道的事情。
上任书已经下来了,虽然现在还是个没有实权的官位,不过历练几年还是能有所成就的。
而且上下都已经给他打点好了,基本上去就没有问题,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杨乐文吃过饭,被女儿拽着去了玲珑小筑,小家伙撒娇的抱着母亲的腰,说:
“娘亲,我听说月世伯跟世伯母都来了,那寒哥哥呢,他也来吗?”
以前过年,她都可以跟寒哥哥在一起,可今年就不同了,除了一封信,一个礼物,其他什么都没有。
杨乐文看着女儿的样子,轻捏她的鼻子,闺女大了,明显就跟以前不同了,把她按在椅子上,拿着梳子给她梳头。
玲珑的发质很软,人家说发质软的人,心肠就软。
“傻丫头,晚上你就能看见他了,你要参加比赛吗?”边说边给梳头发,这还真是她关心的问题。
叶玲珑想都没有想,直接摇头,那个场面太过张扬,不适合她去做。
她也不要出风头,也不想吸引哪位才子的注意力,根本不需要去做那种引人眼球的事情。
“我不去了,我跟娘亲在一起,怎么样?”
杨乐文听着闺女说这句话,伸手捏着她的脸颊,“鬼丫头,知道跟娘亲在一起,能看见他?”
“不是,我还真没想那么多,不过就是不想去凑热闹罢了。”叶玲珑腼腆的笑了一下,拿着青黛画眉。
看着闺女的样子,忽然让她想起,电视里经常演的桥段,男主拿着眉笔给女主画眉,然后深情的说一大堆情话。
想想都觉得挺温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倒着茶杯喝水,忽然想起了什么,问:
“玲珑,鸢夫人你们监视的怎么样了?”
现在家里这些事情,已经基本不告诉他了,而这个九岁的女儿,听说手腕儿也是杠杠的。
只不过在她面前还是很乖巧,人都有好奇心,就算不管事儿了,也得问一下到底怎么样了。
叶玲珑转头看着母亲笑了一下,起身来到她身边坐下,然后说:
“娘,爹爹不是告诉您,让您安心养胎吗?”
“可你也得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啊,我就好信儿的问问,都不行了?”边说边捏着女儿的鼻子,笑了一下。
叶玲珑呵呵直笑,拉着母亲的手点点头,“行,怎么不行,您可是我爹爹的宝儿。”
“臭丫头,居然敢调侃你娘亲了呢,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故意板着脸,不过效果不大,叶玲珑根本不怕的继续笑,喝了一口茶,说:
“就那么回事吧,那背后的人一直都没出来,丽人堂也是生意照常,没察觉到任何意外。”
杨乐文严肃的看着女儿,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站起身,挺着肚子来回的在房间里走。
片刻之后,停下脚步看着窗外,喃喃地说:
“玲珑,你是我的女儿,我比谁都了解你的性格,难道你不知道,你只要说谎了,手就会下意识的攥拳吗?”
有句话叫:知女莫若母!
她的女儿什么脾气、什么性格,她比谁都拿捏得准。
叶玲珑听着母亲的话,半天都没有吱声,确实她有所隐瞒,那鸢夫人带着清荷回家之后,就死了。
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她也查了,根本没有任何的蛊,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没了。
可这……
怎么跟母亲说,她根本说不出口。
杨乐文转头看着闺女,没有说话,迈步直接出了玲珑小筑。
她不傻,那陆芷鸢多半是没了,看起来这个人还挺厉害,专门挑京城四夫人下手,可为什么呢?
是谁大致都能猜出来,只不过他们都默契的不说罢了,回到枫文阁,叶枫已经在换衣服了。
听见声响,转头看着她,笑了一下,“回来了,我还想换完衣服去找你呢。”
“叶枫,陆芷鸢是不是没了!”
“……”
男人没有说话,慢慢的转过身看着她,笑了一下,说:“怎么了?怎么忽然问这个。”
杨乐文也轻笑一下,慢慢的走到他身边,把自己填进他的怀里,说:
“我就是问问,我不想参与什么,既然答应你,安心在家养胎,我除了看看账本,什么都不做了,为什么还瞒着我呢?”
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难道孕妇就得在家窝着,什么都不能干,凭什么啊。
这不是歧视孕妇嘛!
叶枫看她委屈的样子,好笑的亲了她一口,然后说:
“傻姑娘,这么委屈做什么,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太过操心,你若想知道,我就与你说,嗯?”
杨乐文一听这话,顿时歪头看他,说:“好啊,那你告诉我,那陆芷鸢到底怎么回事,不许隐瞒。”
“这……”叶枫突然为难了,他没想到媳妇儿真的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