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几天雨水的老天终于放晴了,一抹朝阳从山凹里放射出来,给山村披上了薄如蝶羽的纱衣。折射在女人们的脸上,透着狐媚。
好雨知时节啊!山村的田野以灌满了金水,只等翻耕插秧了,可是,可是守着活寡的泥巴村的女人们却憔悴了颜面,望着盈盈的田水,秀脚秀手的女人们怎能撑得了重重的犁头?又怎能驾得住庞大的耕牛啊!
莲花急了,头发乱蓬蓬的穿着泥污的兰花衣服,怀着希望走进了李瘦的家里,李瘦两口子正在吃早饭,看李瘦挽得高高的裤管,脚肚上还沾着稀泥,明显是才耕田回来。黄莲毕恭毕敬甜甜的喊着瘦叔庞婶,瘦叔庞婶在愕然中看着莲花今天特献媚的表情,心里就范着叽咕,她黄莲一向都是一幅美人傲慢的形象,在老人面前都常常冷漠着。还是庞格反应快,忙呵呵笑着给黄莲让坐还顺便用腰上油污的围裙擦拭了几下板凳。
李瘦庞格都热情的邀请黄连吃饭。黄莲说饭她已经吃了。黄莲暖昧地拉着庞格的手臂笑着说:“庞婶啊!小女想你的法来了。”
庞格摸不着头脑疑惑的斜着眼问黄莲:“庞婶一无钱二无权,人老巴巴的,能让你想什么法?”
黄莲那满脸的笑容这时就像早晨的向阳花,温柔下气的说:“庞婶,小女知道你两老人家能干富裕着呢!是我们村典型的好婆婆好公公好家庭。你们哪里老,你们就不老,看你这身体多结实多丰满。瘦叔多精神。在能干二十年也没问题、、、、。”黄莲的话把两口子喜得呵呵的笑,黄莲还想往下吹他们的好,瘦叔打断了她的话说:“黄莲,你嘴真甜,一脸的笑,要是我家媳妇也像你一样在我们的面前说说笑笑有多好,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可她始终在我们面前就板着脸、、、、”。李瘦的话还没说完,庞格忙打断了李瘦的话:“你塞口饭在嘴里吧!不会说话你就别说。”黄莲没想到庞格爱面子,不愿说到媳妇的事。真是个有心才的女人。庞格又讪笑着对黄莲说:“你这么能说会道,有啥好事来找我们?”
黄莲看看吃着饭的李瘦又看看庞格,乞求的口气温柔的说:“庞婶,你都知道我家李腾出门打工去了,这田就没人耕了,我能请瘦叔给我帮一天忙耕一天田吗?”黄莲这话一出口,庞格的笑脸一下就收敛了,李瘦也忙着到灶屋去剩饭去了,黄莲一观色,心里就有几分凉意,庞格迟缓了一下说:“黄莲哦,这个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哦,我的儿子们也在外打工,家里的田地都靠李瘦耕,媳妇的他也要耕,所以哦,不是不给你帮忙,确实是忙不过来哦!在说:他这么大年龄了,也不是当年的牛了,耕多了也耕不动了。”
黄莲来时蓬勃的希望在庞格的几句话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脸上的笑意凝固得很僵硬,脸皮薄的她在也找不出乞求的词句了,怏怏的告辞走了,但在走出门没几步,庞格却站在门口大声的对黄莲说:“如果你瘦叔忙得过来的话就来给你耕一天田哦。”
黄莲一脸苦相闷闷的朝回走着,心里很不是滋味,想想自己男人在家时,什么时候拒绝给人帮过忙,处处也是满口欢喜的答应了人家。那时她黄莲稍稍给人带个口信别人也快心快意来给她帮忙了,现在有什么不同了?怎么就这样难求人了?
单玲珑背着宝宝,刚走到村外的池塘边,就见三分打扮得很干净整洁,头发梳得油亮亮的,椭圆的脸上泛着喜悦的红光,她背着花篮,看样子是去赶场的。单玲珑笑盈盈的喊住她:
“三分,你去干吗?”
三分侧过头来,见是玲珑,回答说:“我去赶场,去准备买些新鲜的肉和一些粉之类的东西回来,要准备插秧吃的。”
“哦!你这么快,你的田都耕好了,只准备插秧了。”
“快耕完了,今天孩子的老爷在耕半天功夫我的就耕完了。”
“哦!三分,你多安逸,我的还没耕呢?”
“哦,季节还早,耕田不着急,慢慢来,我走了,好早去早回。”
三分安慰着玲珑,说完就快步走了,留下一脸惊喜的玲珑,她也怀着希望的目的朝三分的公公婆婆的房屋走去。刚走到三分的菜园旁,就撞见黄莲耸拉着脑袋在慢走着。
“二嫂,你在干吗?”玲珑奇怪的问。
黄莲抬起头来,见是玲珑,便说:“今天真丢人,梦没做好,办事不成,我厚着脸皮去给李瘦说叫他给我帮忙耕一天田,谁知他不吭声,庞格还说她的都耕不过来,她说这话,骗谁呀!谁不知道他李瘦劳力好,在耕几户人的田他也能耕呀!”
玲珑听完二嫂的话,刚才还膨胀着的希望也犹如了肥皂泡,惊讶的说:“哎呀,二嫂,我也是准备去请李瘦叔给我耕田的,辛好遇着你了,不然,我也要吃闭门羹了。那多不好意思,多凉人哦。”
黄莲翘着嘴气休休的说:“他们牛bī什么呀!他真就不需要人呢?看他们死了就靠他的孬儿子背上坡埋了?”
玲珑也鄙夷着说:“他们是井底之蛙,自己还有个儿子还是光棍了,就不布施点人情,光棍老了,难道就不靠我们了。也真是的,二嫂,你知道吧!我刚才才听去赶场的三分说她公公都快把她的田耕完了,我才想着要去找他的,那又怎么就忙不过来了?
黄莲没好气的说:“他们明明就不想给人帮忙罢了。”
失望而归的黄莲很闷气的回到家,看着镜子里一张曾经雪白的脸以被乱蓬垂下的发丝半遮住,黄莲拂过头发,一张腊脸清晰的脸呈现了出来,黄莲从没见过这么难看陋篼的脸,她的眼泪在明亮的大眼里闪烁着,然后滚落了下来,爱美丽的她心里非常的失落,也埋怨自己的命运怎么就生在这土里巴叽,催人红颜的农村,少女的天真灿漫要死要活的不听父母的阻拦而嫁给了是她初恋的中学同学的农民李腾。在李腾呵护的日子里,她坚信她的爱是选择对了,而如今的她,才感到生活的残酷,农村的艰辛。特别她是美人,要是住在城里,她有信心和城里的女人媲美,也将是一骄傲的女人。黄莲不甘心,何必要乱费自己的青春,她决定今天不出门干活了,不在去晒那灼人皮肤的太阳了。她烧热水洗头洗澡,穿上赶场的漂亮衣服,搽上美佳净,这时镜子里的黄莲就像春天晨露的花朵,清馨而娇媚。
可单玲珑没回去,她告别黄莲说去那边看看她种的菜椒活过来没有,其实她就是撒了谎,别看她人小,蛮有心计的,她是去找林美的,林美的门半掩着,玲珑没有推门进去,只是站在门外喊:林美嫂,林美嫂在家吗?
“哦,是玲珑啊!马煌一脸惊异兴奋的神色看着玲珑:”你找她?进来说。”
玲珑心里极不舒服马煌,但还是堆着笑脸走进屋里说:“林美嫂呢?”
“哦,你就不能找我,找她干吗”?马煌挑dòu的说。
“好啊!我就是来找你的,请你给我帮帮忙耕一天田好吗?”玲珑爽快的说,
“好呀!你家男人没在家,给你帮忙做哥哥的也应该给你效劳解愁。”马煌诡异而直勾勾的看着玲珑说。
玲珑在恶心他拿猥琐样也忍了,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的笑脸说:“那谢谢马煌大哥了,不过,你得跟林美嫂商量好,怕她不答应。”
“呵呵!你担心她什么?她不答应,我抽空时间悄悄的都给你耕了,哥哥有这个体力,不但白天可以给你耕田,晚上也可以给你耕田,绝不让你失望,一定让你叫好。”马煌淫光闪闪的说。
玲珑的脸一下的红了,像个熟透的苹果,马煌惊不住这红润的诱huò,扑过去,抱着玲珑就吻,矮小的玲珑惊恐的在马煌的怀里挣扎着,宝宝在玲珑的背上晃来荡去的,以为妈妈跟叔叔打起架来了,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声震慑了马煌的情yù,马煌松了手,玲珑落魂似的几步跨出门去,慌乱的安慰着背上的宝宝,刚走到马煌的菜园处,就撞见了林美,林美关心的问:“玲珑,你去哪?孩子又在哭,是不是生病了。”
玲珑慌乱的看了一眼消瘦的林美,说:“孩子就是闹哭,我背着他到处走走,看他还哭不哭,他很久都没生过病了,可能想吃东西了。”
“哦,是这样哦,我有些感冒,才从李响那里买点感冒药回来,路过苏白的门口,听苏白说,她要上街去进些货回来,你快去买点东西给孩子吃吧!去迟了免得她关门走了。现在的孩子是独生子女,都是金娃娃,不要亏待了他。”林美热心的怂恿着说。
玲珑“哦”着。连忙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