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睡吧，又迟了。”方桂枝说。
“婶，我睡不着。”石头的手在方桂枝后背摸来摸去，方桂枝的后背水一样滑。
“石头，你要我的身子，我给你。没准有一天，我真保不住了。”方桂枝说，声音有些哀怨。
“婶，不想我们不明不白的。你要是愿意，我娶你。”石头说，为了方桂枝，他可以放弃秀凤，反正秀凤一家都反对她跟自己在一起。
“你叔这个样子，我怎么忍心跟他分开？他对我不好，我心里清楚，可他是我老公。我要是丢下他不管，村里人会怎么看我？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子也没法过呀。”方桂枝说。
“那我成什么人啦？烂头五，李爱国，还是李大高。桂枝，我不是贪图你的身子，我爱你，想跟你好，想跟你在一起。”石头扑在方桂枝身上紧紧抱住她。
“石头，让我想想，真的让我想想。芙蓉湾好像还没有人离过婚吧，我不敢，真不敢。”方桂枝心慌意乱。
张三婶跟她说过，让石头为她生养个儿女，好安心留在芙蓉湾。方桂枝想想，也认命了。可石头要她下嫁，并让她跟瘸子三离婚，方桂枝没有这个心理准备。
“桂枝，不急，我等你。”石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翻身下来，两个人轻轻抱着。
不一会儿，石头甜蜜地睡着了。方桂枝怎么也睡不着，她渴望美好的生活，更渴望美好的爱情。可一日夫妻百日恩，瘸子三再怎么不好，这样撇下他太残忍了。再说他在方桂枝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她，给她活路，她不能忘恩啊。
周六中午，石头本来回家吃饭的。杨老师说下午就去村子里，石头便蒸了饭。周六中午吃饭的人比较少，很多近路的老师都直接回家去了。
石头怕杨老师一个人孤单，陪着她在食堂里吃。杨老师把自己碗里的猪肉挑出来给石头吃。石头有些不好意思。杨老师说她吃了怕长肉。
“杨老师，你这副身材，在我们农村里，可不好看哦。”石头说。
杨老师问为什么。石头说她太苗条了，下地根本干不了活。杨老师大笑，说城里人不下地。
胡翠珠端着饭盒走过来，坐在石头身边跟他和杨老师一起吃。石头怕胡翠珠在杨老师面前点破自己跟她的关系，心里慌慌的。
“石头，杨老师这副身材才叫好看，腰儿细，胸儿挺，走起路来曲线毕露，像风中的杨柳。”胡翠珠说。
“我没说她不漂亮。”石头说。
“那你说我漂亮吗？”胡翠珠问。
石头说她没有杨老师漂亮。胡翠珠在石头腿上掐了一把，石头不敢喊叫，扒了一口饭进去，又差点喷出来。
“石头，你慢些吃，我们不急着去村里。”杨老师停下筷子，把自己碗里的鸡蛋汤推过去给他。
“哟，杨老师，你跟石头像是小夫妻。”胡翠珠有些醋意。
杨老师手一抖，碗斜了一下，鸡蛋汤在饭桌上洒了一片。石头在胡翠珠脚上用力一踩，胡翠珠痛得大叫，说他没良心。石头真想把她按在桌子上狠狠抽打她的屁-股。
胡翠珠也夹了些猪肉给石头，石头不要，夹回胡翠珠碗里。
“杨老师给你的，你都吃了，我给你的为什么不吃？”胡翠珠问。
石头说杨老师怕胖。胡翠珠说她也怕胖。
“你胖了好看，像个圆球。”石头笑着说。
胡翠珠用筷子敲石头的脑袋。石头躲到杨老师这边。杨老师替石头求情，说胡翠珠是芙蓉湾最好看的女人。胡翠珠笑了，问杨老师最近城里有什么好看的衣裳。杨老师说她很久没去街上，不清楚。
“石头给我做了条裙子，我拿来给你看看。”胡翠珠放下饭碗朝小楼里跑去。对女人来说，看衣裳比吃饭更重要。
“石头，你真是心灵手巧。”杨老师笑着说。
“杨老师，都是村里人，她求了我好多次，没办法。以前，她的衣裳都是我姆妈做的，我们两家关系很密切。”石头想起那天夜里跟胡翠珠的疯狂，有些不好意思。
“胡翠珠挺漂亮的，可惜嫁了铁疙瘩似的大春。”杨老师替她惋惜。
“芙蓉湾的人都说嫁男人嫁大，娶女人娶俊。男人粗武一些没关系。”石头说。
“你别臭美，为自己脸上贴金。”杨老师扑哧一笑。
胡翠珠竟把裙子穿了下来展示给杨老师看。裙子做得挺时髦的，仿照了杨老师裙子的样式，在细节上做了一些改进，只可惜胡翠珠没有配好衣服和鞋子，这个裙子穿在她身上不伦不类。不过杨老师还是说她穿起来很漂亮。
“杨老师，你看我像不像城里女人？”胡翠珠转了一圈。
石头发现她脸上抹了粉，还涂了些许胭脂，像是上台的戏子。可也奇怪，胡翠珠这样浓妆艳抹倒是不显俗气，更有一份妖娆之美。
杨老师说像。胡翠珠很高兴，又催着石头给她做衬衫。石头说下午杨老师要去村里，没得空。胡翠珠说晚上。石头说晚上也没得空。
“你这个没良心的，心思全给了杨老师。”胡翠珠气呼呼地说。